“罪将马嗣勋段凝拜见蔡将军。”二人不敢多看一齐行礼道。
“别废话了!”蔡松阳一拍桌子先瞪了一眼段凝然后看向马嗣勋冷笑道:“马将军你可知我方才本欲斩了伱?”
马嗣勋一惊背上隐有汗水渗出。
“现在给你个机会!”蔡松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高声道:“立刻点齐兵马南下追击胡真、寇彦卿绝不能让他们跑掉。”
“这”马嗣勋有些迟疑。
“你到底做不做?给个痛快话!”蔡松阳怒道。
听他发怒帐外的军士纷纷探头往里看仿佛只要蔡松阳下道命令他们就要动手砍人了。
“遵遵命。”马嗣勋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苦着脸应道。
“放心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蔡松阳冷笑道:“我这还有七八百蕃骑他们会配合你的赶紧出动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遵命。”
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马嗣勋、段凝赶走后蔡松阳叹了口气。
他带着南下洛阳的两千五百步卒算是被打残了。两千土团乡夫也伤亡过半损失惨重。
他方才已经下令将千余乡勇及仅剩的百余降兵都编入自己的部队使得手下还能动弹的军士恢复到了两千人以上。
这两千人正常来说肯定要花时间整顿、训练了但蔡松阳不想等。
裹完这身伤老子还要继续追!
长直军杀我这么多儿郎如何能放过你?
风越刮越大雪借风势打得人脸生疼。
风雪之中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不要让胡真跑了!”
“抓住胡真献给无上可汗!”
“下这么大雪他跑不掉了!”
“弟兄们抓住胡真可是大功一件啊!”
“谁都别和我抢!”
阵阵马蹄声响起来自塞北苦寒之地蕃骑鸡贼地从北边靠了过来借着风势射箭肆意欺负着正在南撤的长直军后卫队伍。
梁人还击的箭矢软弱无力且被风吹得大失准头让追兵发出了阵阵哄笑。
不过射了一阵箭后蕃骑便罢了手纷纷抽出短剑、骨朵呼喝着冲了上来。
不是他们不想继续射箭实在是下了两天两夜大雪了天气严寒刺骨弓弦冻得硬邦邦的开弓不易强行开了弓弦还断了不少。
正所谓“雪冻弓弦断 风鼓旗竿折”是也而这个时候还不如“独有孤雄剑龙泉字不灭”呢拿刀剑劈砍正当其时!
风雪茫茫大群骑卒时而消失在雪原之中时而突然出现。梁军后卫部队精神紧张躲在辎重车辆之内手持长槊、刀斧奋力驱赶着追杀过来的蕃骑。
另有一部分骑兵绕到了梁军前方作势前冲。
梁军无奈只能派出精干步卒在车阵的护卫下行走在前方。备用弓弦、弩弦也从辎重中取了出来以备弦断之时可以快速更换。
寇彦卿亦上了一辆马车身披重甲手持陌刀激励士气。
他此时暗暗庆幸夏贼如此疯狂地骚扰更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贼军数路并进意欲包抄他的这支人马将长直军右厢永远留在洛阳。
幸亏没上你们的大当。
就这样且战且行数里地寇彦卿觉得前后已杀伤百余蕃人骑兵应已令他们破胆之时车队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他跳下了马车大步向前怒问道。
“将军贼人在雪地中挖了不少陷坑和壕沟。李副将已经派人去填了。”
寇彦卿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
袭扰、挖坑的手段都用出来了后面还有什么?
再这么下去到天黑时能走出多远?五六里?七八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北方的天空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阴云看到那些正喘着粗气疯狂追来的夏兵。
“算算时间今晚朱友宁应该能到洛阳西南了或许他能吸引夏贼的注意力当个替死鬼。”寇彦卿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