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的话说错了哪句,江沅还是知趣地闭了嘴。
宫女们的舞姿曼妙,草木深处的桂花树下,抚琴人又换了一曲。
蔺子旬高大的身影站在凉亭外面的月影下,他漆黑的眸子在月夜下映出了对面的灯影,似深海夜空中的繁星一般,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楚,又十分神往。
“都退下。”蔺子旬的声音有些冷。
宫女们迈着细碎的步子悉悉簌簌地离开,江沅远远看着那些姿态悠飏的美人们婀娜的背影,不无遗憾地道:“好不容易去跟内务府求爹告奶奶地才借来几个漂亮侍女,这就又被退货了?”
内务府总管长了记性,这回死活也不愿意再信江沅的话,最后经不起江沅的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松了口,听说是为太子庆生,也只答应派几个身姿纤瘦面容清秀的宫女过来,几个宫女不过人中之姿,只不过月影下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倒平添了几分佳人的气质。
直到抚琴人的脚步声也消失在了花园尽头,只听见空气中一声锐利的呼啸之声,蔺子旬手中已抽出那把他随身藏于腰际的软剑。
软剑反射着淡青寒冷的月光,蔺子旬的身影在花丛中回身跃起,柔软却带有杀气的剑身随臂舞动,剑气势如破风而来,蔺子旬的长袍在月光下飘逸而脱尘,他的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花园中,时而如燕时而如虹。
江沅瞪大自己的双眼,看得有些呆了。
哇塞,这明明是电视里武侠剧中才能看到的情形,如今在自己面前上演,实在是赏心悦目,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殿下好剑法!”
江沅用力地鼓了几下掌,又觉得不够尽兴,干脆抱起酒壶仰起面孔,澄澈的琼浆一泻而下,江沅张口去饮。
蔺子旬的剑舞得越来越快,江沅只觉十分过瘾。
趁着蔺子旬停顿下来的空挡,江沅瞅准时机,凑上前去,斟满一杯酒,送到蔺子旬唇边,喝的有点多,江沅不免头重脚轻,身子有些沉重,不自觉搂住蔺子旬的脖子,整个人倚在蔺子旬的怀里。
“殿下,今日咱们不醉不归。”江沅醉醺醺地大着舌头道。
两人四目相对,江沅醉眼朦胧,一双杏眼波光潋滟,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魅惑勾人,蔺子旬的眸子中一丝难忍的悸动一闪而过,他突然转身,用力地推开江沅,江沅被这力道左右,身子往后倒过去。
“怎么,殿下?我又做错什么了?”
天旋地转之际,腰间又突然一紧,蔺子旬拦腰将自己抱住,江沅“咯咯”一笑,那笑了无心机。
“殿下,我就说吧,咱们俩上辈子应该就是兄弟。”江沅说着醉话,话音刚落,身子却又一沉,“扑通”一声,倒在身后遍植着菊花的泥地里,虽然土壤松软,但江沅还是“哎唷”一声。
“该死,殿下,你摔疼我了。”江沅话里带着娇嗔。
江沅支起胳膊,想要爬起来,不料浑身无力,她索性放倒自己,在花丛中就地一滚,一径就滚到桂花树下去,晚风一吹,那桂花树上盛开的嫩黄色桂花被风吹得落了一地,满满洒在江沅头上衣上。
江沅鼻尖嗅到香甜馥郁的桂花香,眼饧耳热,两颊滚烫,心内燥热得很,被这风一吹,心神清明了一些。
风大了起来,树上的纱幔被风吹掉了,在风中打了个旋,端端地罩上了江沅的眼睛。
江沅懒得拿手去揭开,这株金桂的香气醉人,再加上她好久没有如此喝醉过,只想就此卧花眠去。
恍惚间,那木樨香味仿佛又多了一层冷香,似曾相识的味道,江沅刚想说点什么,手抬起来想要揭开蒙眼的薄纱,突然,好似有人俯身靠了过来,她的双手被人握住了手腕,那人双手似铁钳一般,将她牢牢桎梏住。
江沅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突然,唇上一凉,湿|润柔|软的触感,陌生的感觉,江沅大脑一空,随即醒悟了过来,心底的小人开始尖叫。
这可是我的初吻!
江沅用力挣扎了一下,想要从那人手中挣脱,不料那人手劲极大,让她动弹不得,江沅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人强|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