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日是不是病重了些,连宫里的人都管不住了,到底是缺乏管教。”张元郎轻蔑一笑,话里带刺。
江沅大嚼口中的鹿肉,回忆剧情中张元郎的结局,他自恃自己被三皇子看重,总是在激怒东宫挑衅蔺子旬的事上跑在最前面,实际上却是被蔺子矜当做炮灰而已,用他试探蔺子旬的反应,张元郎在拉尽仇恨之后,被蔺子矜用完即弃,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最后得了一个贬官下放的结局。
江沅毫无感情色彩地看了张元郎一眼,低头啃完自己面前最后一块鹿肉。
张元郎的挑衅落了空,他有些不甘心,东宫的主子蔺子旬做事滴水不漏,要找他的破绽,只能从东宫薄弱处下手,早听说这个江探花乖戾跳脱,不仅如此,蔺子旬失踪那几日,就是跟这个江探花在一起的。
张元郎是打算把江沅当做突破口的,哪料江沅对他爱答不理,鱼儿就是不上钩,张元郎重振旗鼓,打算再度说几句酸话继续出击,
没想到江沅一扭头,转身去了李进学的坐席。
“李世子,你的鹿肉剩下了?吃不完我帮你吃,别浪费。”
李进学把刚才那一番暗流涌动看在眼里,不敢吱声,把面前一大银盘鹿肉一起端起来,送到江沅面前。
“江探花喜欢,都拿去。”李进学唯唯诺诺地道。
江沅拈起一根鹿腿,回自己的席间,翘起二郎腿嗯起了小调,视过来找茬的张元郎如同空气一般。
张元郎吃了瘪,一甩袖子恨恨地离开。
众人压抑的哄笑声中,蔺子旬不动声色地将刚才那一幕收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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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晴好,按照惯例,此处猎场地域辽阔,马球场就有好几个,祁帝爱好击鞠,列位皇子从小便在马球场上摸爬滚打好多年,人人都是个中好手。
江沅闲散地站在烈日下面,她身边被牵来一匹高头白马,不过她心知肚明,这白马只是个过场,原书中对这次狩猎打马球一笔带过,蔺子旬此时还必须维持他病弱的人设,所以打马球一事,他就没有上场。
东宫正主都不上场,自己这个跟班自然也没有上去出风头的必要了。
江沅甩一甩手中的缰绳,正想偷空找个由头溜走,不料白马突然打了几个响亮的响鼻,还扬起蹄子,似乎受了惊。
江沅一抬头,张元郎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再次出现,他骑着一匹红鬃马,趾高气扬地朝自己这边走来。
江沅有些心烦,她转身想牵着自己的白马离开,不料白马似乎耍起了性子,任江沅把缰绳拉得绷直,它纹丝不动,江沅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张元郎□□的红鬃马也是一头公马,红鬃马旁边,跟着一匹油光水滑低眉顺眼的小母马。
江沅看明白了白马的心思,她骂了一句,刚想溜,张元郎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
“江探花要去哪里?东宫太子身体抱恙不能上场驰骋,难不成东宫所有人,都要当逃兵?”
说完,张元郎双腿一夹,他□□的红鬃马似乎懂了他的心思,围着江沅绕了一圈,突然猝不及防地甩甩尾巴,骚臭的液体像洒雨一般从它后腿间一泻而下,连着又放了几个响屁。
红鬃马这一示威,白马急了眼,躁动着扬起蹄子来回踱步。
江沅一低头,自己白靴上面被溅上了马尿。
“我这匹红鬃马是圣上御赐亲赏的,畜生不懂事,江探花反正也不上场,就多多包涵。”张元郎不怀好意地一笑,昨日之仇得报,他脸上颇为得意。
江沅啐了一口。
这个张元郎,给脸不要脸。
不就是马上曲棍球吗?谁还没玩过似的,穿越前自己可是曲棍球俱乐部会员。
“张元郎,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