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色刚刚微亮,玉相宁便跑来敲叶拾清的房门。
“阿清!可起了?你说过要去看我比试的!”
他难得换了身劲装,到真有了几分习武之人的样子,只是眉宇间的稚嫩还是隐藏不住。
不等他拍几下,门从里面打开了,叶拾清迎面走了出来。
叶拾清虽然还带着那个面具,却一改往日的一袭白衣,换了一套黑袍。之前遗世独立的气质消散开,从中凝聚出了一股洒脱的桀骜之感。
玉相宁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他结结巴巴的说:“阿…阿清,你这身打扮…很好看。”
叶拾清闻言挑了挑眉,拍拍玉相宁的肩:“可惜我还是喜欢白色。”
说罢,他冲庭院外走去,抬手招呼玉相宁跟上。
玉相宁连忙追了过去,大开的房门被一阵风吹关,没人注意到关门前有一道黑影溜了出来。
问仙大会分为两天,如今已是第二天。
筑基和金丹的比赛在第一天便已完成,因为远没有元婴和出窍期的比赛重要,所以大多人都没去看这第一场,包括叶拾清和玉相宁。
而玉相宁是元婴期,便是这第二天上午的比赛。
各门各派的修士在问道山上的比武台汇合,玉相宁很快便看见了玉琼山庄的队伍,拉着叶拾清走了过去。
“父亲!”
玉相宁招呼道。
玉浮洋扭头看去,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下来。
“相宁?这段时间怎么样?”
玉相宁曾在玄阳派修行过,山上自是有他的居所,而叶拾清也沾了这个光。
其他玉琼山庄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虽说玄阳派家大业大,但也承纳不了这数以几千计的人。
离着近的门派可以赶着时间到,而玉琼山庄位于极北,实属是远了些,便只能由着玄阳派安排,虽说也不差,但终究比不上玉相宁来的方便。
“相宁很好,玄阳派的师兄们都很照顾我,父亲多虑了。”
其实每次来都是这个流程,玉浮洋就习惯性地问问,玉相宁也就随便的答一答。
只是现在玄阳派里有魔族,玉浮洋这例行一问多少带了几分认真。
却不想这次有人接话了。
“玄阳派都将少庄主当做内门弟子般看待,玉庄主大可放心。”
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玉相宁扭头一看,便看见付途众星捧月般地走了过来。
周围围着的玄阳派弟子向玉浮洋行了一个礼,便又把付途包裹起来。
看着有些像蚕蛹。
虽然这样想有些失礼,但玉相宁还是忍不住。
他从第一次见付途以来,便不是很喜欢这个看上去比季鸣风和善了不知道多少的师兄。
他强忍着想象力,规矩地拱了拱手:“付首席。”
付途作为涣然峰的首席大弟子,地位也算举足轻重,自然也受的起这个礼。
“少庄主多礼了。”付途笑着还礼。
“本庄主知道,就是随便问上一问,玄阳派我还是放心的。”
“说起来,付首席这次准备的如何?还好这小子和你不是一个阶段,不然是没有夺魁的希望啦!”
玉浮洋哈哈一笑,开始转移话题,拍着玉相宁的后背说道。
“少庄主小小年纪便以达成元婴境界,日后定是不凡。”
付途谦逊道,低头时眼中划过几分不屑。
他微微偏头,像是刚刚看见叶拾清一样,问道:“这位是……”
玉浮洋没多想,答道:“这位是我家小子的恩人,途上遇到了麻烦,多亏了这位。”
“这般,想必实力非同小可啊?”
付途笑着道,被袖子遮着的手缓缓握拳,像是下一秒便要出手一般。
叶拾清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他的袖子,没搭理他。
这么多年来,付途那受过这待遇?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看着滑稽了许多。
玄阳派的弟子们都是有涵养的,虽说师兄被人这般轻视,也不可公然与前辈叫板,只得用视线往叶拾清身上洒刀。
付途深吸一口气,忍着杀意向玉浮洋道了个别,便带着身后的弟子浩浩荡荡地走了。
玉相宁难得见他吃瘪,顿时一股畅然气涌上心头,也不管周围人,看着叶拾清便叫了声好。
“阿清,你是不是也看不惯他?我觉得他虚伪至极,却还有那么多的师兄弟看不出。”
他难得找到了一个和他看法一致的,话说出来是半分也不饶人。
“小子,怎么说话呢?他刚进玄阳派的时候我就见过,人家就是这性格,哪有什么虚伪不虚伪的?”
玉浮洋一听,上去照头拍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自家孩子对付途有看法,但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玄阳派的地盘,未免也太招仇恨了。
玉相宁被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捂着头后退几步,也知道自己过于失态了,赶紧闭上了嘴。
叶拾清盯着付途离开,没理会玉相宁,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殊不知暗地里有人一直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