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相宁在森林中遇上了一位修为极深的前辈!也是因为他,我才能逃出生天。”
“那可要好好谢谢人家!”玉浮洋一听,拍案而起,惊得倒茶侍女后退了几步,福身退下。
“自然,相宁走的急,身上所带并无贵重之物,再者这般人物也不会爱着身外之财,但已经把人留在客栈,想等父亲赶来,再重礼答谢。”
玉相宁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接道。
“相宁还想,这位前辈并无门派,若是能迎进山庄,定能稳固在各门派间的地位。”
玉浮洋闻言有些意外,他这个儿子虽性子温和,但眼光却是高的很,能让他推荐的,定是不凡,一时也来了兴趣。
“那他姓甚名谁啊?散修我也认识不少,看看是不是熟人。”
玉相宁被问住了,有些迟疑:“相宁并未问及,只知姓叶,名中有一清字。”
“叶清?”玉浮洋沉吟一会,没想起这么个人物来,只能等见面后再看看。
“好,爹这边也快忙完了,等爹过去,再细细说来。”玉浮洋爽朗地笑了两声,切断了玉牌之间的联系。
“叶清……”
一旁,一个衣着简单,却又透着华贵的俊美男子喃喃道。
“怎么?顾宗主认识?”
玉浮洋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完,问道。
顾逐月闻言,微微摇头。
“不认识,只是听着和一位故人有些相似罢了。”
虽没说是谁,但玉浮洋还是了然,招招手让侍女上酒,感慨道:“顾宗主还真是痴情,斯人已逝,只怕此时已转世一轮了,还是看开点好。”
“……是我愚钝,对他不起。”
顾逐月眼底划过一抹黯然,手上拂过腰间的剑。
玉浮洋不知该从何安慰起,只能转移话题:“话说回来,顾宗主,你在问仙大会之前来我玉琼山庄,所为何事啊?”
若非等他,也不会让玉相宁先走一步,结果遭遇不测,说起来,玉浮洋心里还真有几分埋怨。
闻言,顾逐月从思绪中出来,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怀疑有魔族混进了玄阳派。”
玉浮洋杯中的酒差点撒出来,他错愣地看向顾逐月,声音也严肃了起来。
“顾宗主,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魔界被驱逐了一百多年,我知道当年玄阳派那位入魔的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若是魔族入侵,就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了。”
顾逐月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唇,从储物戒中翻出了一把剑。
“这是…封雪?”玉浮洋定睛一看,认出来剑。
“它不是被玄阳派那几个长老压在凛然峰了吗?”
顾逐月没回他,低着头,手指拂过了剑面上封雪二字,自顾自地说道:“这上面没有魔气。”
“什么?”玉浮洋还在震惊中,下意识的问道。
“上面没有魔气。”顾逐月又重复了一遍。
“阿清是剑修,若是入魔,封雪上也会带有魔气,不论过了多久,上面都会有所残存。”
看着情绪不太对的顾逐月,玉浮洋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叶拾清是被人坑害?而害了他的魔族,还在玄阳派?”
闻言,顾逐月握紧了剑,鲜血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封雪在凡人手中尚可削铁如泥,是难得的好剑,哪怕顾逐月是渡劫期,没防护的情况下也会被划伤。
“我……”他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悔意,原本温润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脆弱:“我当初还挖了他的仙骨……”
玉浮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多大仇?仙骨是修炼的根本,没了它,连普通人都不如,就成了一个废人。
那可是玄阳派几千年天赋最好的弟子,就连玄阳派上任掌门都说他的根骨是天生要得道成仙的。
却没想到……
顿时,玉浮洋看顾逐月的眼神不对起来。
连与自己有婚约的人都能下如此死手,当真不愧是万剑宗宗主。
顾逐月却像是没注意到一般,似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便收了剑,也把情绪收了回去,一如之前温和道:“所以,我认为玄阳派内部有问题。”
“那您有何高见啊?我们玉琼山庄地小势微,只怕出不了什么力。”
玉浮洋此时也不敢和他套近乎了,客气的问道。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打草惊蛇。”
顾逐月没理会玉浮洋的抵触,继续道:“四大派,玄阳派人多口杂,暂时排除。千机阁那边我有所交涉,就看玉庄主是否……”
玉浮洋知道此事涉及修真界安稳,不可因小失大,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你说怎么办。”
这也在顾逐月的意料之中,他脸上颜色还是不太好看,但不妨碍他的侃侃而谈。
玉浮洋设了一个结界防止隔墙有耳,便坐在一旁细细听着。
越是听,脸上的神色也愈发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