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兰听到这暖心的话,顿时热泪盈眶,膝下一软,跪了下去,若不是为了活命,谁愿背井离乡,四处漂泊?
卖唱苦,卖唱难。
苦在风餐露宿。
难在受人欺凌。
富家少爷、浪荡子,看到有几分姿色的卖唱女,都会出言轻薄。
这样的调戏算是轻的,忍一忍也就罢了,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恶少,蛮不讲理强抢人,赔了身子,没了性命,有苦无处诉。
那老人也要跪,黎洛棠连忙拦住,“老人家,不必如此。”
又轻声劝慰了几句,兰巧扶着老人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她回头深深地看了黎洛棠一眼,似乎要将她的容貌铭刻于心,而后她行了个万福礼,方和老人出了门自去。
打发走卖唱的祖孙俩,黎洛棠拿着鞭柄,一一敲击那些浪荡子的脑袋,“你们听好,以后要是胆敢为非作歹,就算你们攒够了银子,我也不会给你们解药的。这是我独门毒药,除了我,没有人能解毒。”
让这些浪荡子改邪归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再者也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找不到卖唱的祖孙俩,转而找茶楼老板的麻烦。
“丫头,结账,我们换个地方。”黎洛棠要去吃午饭。
“不用了,不用了。”掌柜的连连摆手。
“喝了茶吃了点心,怎么能不结账,我当我跟他们一样吗?”黎洛棠又又又又踹了俞建了一脚。
俞建很委屈,做什么又踹他?默默地把身体缩成一团。
黎洛棠坚持结了茶钱后,带着两婢离开了茶楼。她们一走,浪荡子之一就问俞建,“建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回家攒钱,难不成你想死啊?”俞建怒吼。
“不是,建哥,我们就就这样放他?”
“你想怎么样?你打得过他吗?而且我们中了他的独门毒药,无人可解,不听他的,那就只能死。你想死,你去死。我可不想死,他娘的,你们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俞建最识时务。
跟班忍着身上的疼痛,扶起了这些浪荡公子,离开了茶楼。
茶楼掌柜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而站在巷口的黎洛棠微微一笑,这才真正的离开。
飘香楼是歙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黎洛棠要了二楼的雅间,点了几道招牌菜后,就倚在窗边看街景。
虽已是正午时分,街边小贩还在卖力地吆喝着,可惜路人都急着赶回去吃饭,基本没有停下来买东西的。
黎洛棠正看着呢,就听到叩门声,“进来。”
门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伙计而是宫玖弦,两婢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惶恐。
“你怎么来了?”黎洛棠惊讶地问道。
“来吃午饭。”宫玖弦一撩袍摆,在黎洛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黎洛棠看伙计送菜进来了,“你到来得巧。”
宫玖弦笑,提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山药炖鸽、莲蓬鱼、凤尾虾排、什锦肉丁、珍珠翡翠白玉汤,公子,菜上齐,请慢慢享用。”伙计报了菜名,就要退了出去。
“等等,再加两道菜,茶叶熏鸡和山笋腊肉。”宫玖弦点的不仅是店里的招牌菜,也是本地的特色菜。
游记里对这道山药炖鸽,极尽赞美之词,总结起来就一句:山药滋阴补肾,鸽肉健体强身,吃了可延年益寿。
黎洛棠首先尝的就是这道山药炖鸽,这菜是否延年益寿,黎洛棠不知道,但这味道的确如游记里描述的一般。
这道菜是隔火炖出来的,汤清不油腻,味道鲜美,鸽肉酥烂,山药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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