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是公主,他是臣子,除了远远地看上一眼,必不会有什么交集就是了。
想到此,宋湘宁的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感,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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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的腿伤不算严重,养了几天之后,便又蹦蹦跳跳的了。
宋湘宁出宫给她带回来的糖蒸酥酪,她没两天便吃完了,于是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念叨起来。
她这招使得多了,宋湘宁便也不上她的当,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可言笑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仗着从小跟在宋湘宁身边,知道她耳根子软,只要逮着机会就开始冲她撒娇。
“公主,您上次出宫就只带了锦心没带奴婢,不能这样偏心的。”
她跪坐在宋湘宁身侧,一边替她捏腿,一边仰着脸控诉。
“奴婢连状元郎游街那样浩大的场面都没有见到,公主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再带奴婢出一次宫吧!”
宋湘宁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虽明知她是装出来的,却还是心软地捏了捏她颊边的软肉,依着她道:“好,等过两日得空,我就带你出去。”
宋湘宁说话算话,在宫中待了两日之后,她便请示了娘娘,得到允许之后,就带着两个侍卫和锦心、言笑低调地出了宫。
宫外还是同她上次出来之时一样的热闹,离状元游街已经过了好几日,可是她们走在路上,还是能听到老百姓们谈论的声音。
他们所谈论的无一不是状元郎那出众的容貌还有他令人惊叹的才华,宋湘宁偶尔听见两句,思绪就会跑远,回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
“公主?公主?”锦心唤了她两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她的手臂。
宋湘宁这才恍然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锦心指指言笑,颇有些无奈道:“她非要让奴婢跟着一起去买糕点,公主您在这里等一等,奴婢很快就回来!”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宋湘宁点了点头,随意走到路边一个小摊子旁边坐下,等着她们回来。
坐着坐着,她觉得有些口渴,正巧听闻京中的果饮铺子出了新花样,她便挥挥手招来一旁站着的侍卫,叫他们去给自己买些回来。
等着他们回来的功夫,宋湘宁突然瞥见街对面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红彤彤的山楂果子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一时间犯了馋,便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谁知才走到路中间,突然听见远处一声惊呼:“小心——”
宋湘宁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一匹惊马正飞奔着朝她冲过来,她愕然地立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躲闪。
眼见着马蹄就要踩在她身上,她突然觉得手腕一痛,随后便有一股大力将她扯到了一旁。
惊马从她身侧擦过,掀翻了一众摊贩,没有丝毫停留,继续朝前面飞奔而去。
一位身着青衣的公子急急忙忙跑过来,见她无事,便随意拱了拱手道声抱歉,宋湘宁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便已经又匆匆追着马离去了。
宋湘宁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想要抚一抚心口,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人攥着。
攥着她手腕的人像是也才反应过来,猛然松了手,向她拱手道:“在下唐突了。”
“无妨,还要多谢公子……”
宋湘宁的声音陡然顿住,她怔怔地望着眼前之人,有些恍惚。
她不知自己是否花了眼,不然怎么瞧着自己这位救命恩人,同那位状元郎长得如此相似呢?
“宴执,怎么了?”一位公子从旁边的店中走过来,见到两人这番模样,颇为疑惑地问道。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锦心和言笑便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显然是看到了方才的险象:“公主!公主您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
“公主?”
他身边的那位公子反应倒是快,连忙对着她行了一礼,“见过公主。”
沈诀也回过神,依着他的样子行了一礼。
宋湘宁微微颔首道:“不必多礼,我还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