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直直地盯着她,抿着唇不开口。手上的力气却是一点也没松,用力到像是怕她会跑一样。
她这才确定他是听见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松手,她有点无奈,只好又坐了回去。
手上的力气这才小了点,但依旧是没有松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孟时笙以为他留下她来是有什么话要说,一直等着他开口。
却久久未见那人开口,只抿唇定定地盯着她,眼尾氤着的红晕更加鲜艳。
孟时笙也不催他,有些无聊地把玩起了他握着自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
抬眼见他没有反抗,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掌中想要抽出,却怎么也不得其法,那只手腕牢牢地被他握在掌中。
她用指尖轻挠他的小臂,那手臂往后退了退,却是抓着她的手腕一起。
她又用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握住,想要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腕抽出,却只是让手翻了过来,和他的掌心有了重合。
指尖一点一点伸进他的掌心,然后又慢慢爬进他的指缝,一下子握住他的掌心扣了上去,十指相缠掌心相贴,那人瞬间僵硬了身体。
但却仍未将手抽开,两人就这么十指相扣着,他的掌心滚烫,虎口处带有薄茧,因发热缘故掌心闷出了细汗,有些湿热黏腻。
两掌相贴并不太好受,孟时笙很快便觉得有些难受想要将手抽了出去,却被牢牢地握住。
“你想好了吗?”她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人望向她的眼神里带有疑惑。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或是要问的?”
林宴安听到后,认真思索了下才开口道:“没有。”
孟时笙:“???”
那你这是在干嘛?
又不让她回去睡觉,又没什么问题,两人半天了在这大眼瞪小眼是在干什么!
相对无言,孟时笙终于忍不住开了话题。
她一直问个问题想问但还未找到时机,干脆趁着这次问了吧。
“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呢?”指尖无意识地轻触了下他的手背,有点怕他不会回答。
“九月二十六。”
孟时笙默默在心中将他说的时间重复了几遍,记在了心中。
还有几个月才能到他的生辰,她决定待会回去用笔记下来免得忘记了。
九月二十六,换算成阳历应该就是十月底,或者是十一月初了,那他就是天蝎座了?
神秘,阴险,善妒,精力旺盛,占有欲又极强。敏感,善于观察他人。
极为记仇,一旦结仇,不惜一切也要打压仇人。
一旦确认目标,认准之后便会不达目地心不死,永不退缩。
唔,倒是和他是有些相像的,但也不是完全相像。
“你呢?”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烛光映在他的眸中,像是火焰在他眼中不断跳动,有一丝危险,却又有些迷人。
“我吗?我的生辰早就过啦。”孟时笙囫囵地带过,不欲细说。
那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眸,逐渐垂了下去,眼里跳跃的火焰也一点一点黯淡。
林宴安还没退热,刚才喝完药又喝了粥,胃中暖暖的,眼皮也更加沉重,半倚在床边眼睫不停地扑闪扑闪,却握住她的手不肯放松。
孟时笙见此失笑:“放心,我等你睡着了再回去,放轻松点,睡吧。”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扶着肩膀让他枕在枕上,又替他掖好被角。
“好了,别硬撑了快睡吧。”
那床上之人却还是硬撑着,抿着唇未开口,眼睛却看向她的手腕。
孟时笙了然,将手从被中伸了进去,和他十指相扣,却被更加用力回扣。
林宴安这才阖上双眼,呼吸很快就逐渐绵长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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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日记:
她的侍女今天说我是灾星,是白眼狼,连街上的野狗都不如
我不在意
反正这么多年那些人不都如此么?
那她呢?
她也这么想吗?觉得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养只狗都比我好
她是不是后悔那天将我带回来了?
可又不是我求她的,是她将我绑了回来
她现在是已经戏耍够了,觉得无聊又准备将我踹了寻找下一个么?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生辰?
是觉得我这样低贱的人不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