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雁闻之一愣,随后收敛神色低声道:“敬怀王住宫里。”
住宫里?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封了王的皇子继续住宫里。
汝乔不解,但直觉告诉她,不能再问了,再问便让自家大哥为难。
汝乔微微点头,随后安静吃面。
直到两碗空空,玉盘高照,两兄妹默契的没再说话。
送走了姜衡雁,汝乔便洗漱沐浴。她浸泡在半人高的浴盆里,浴盆水汽氤氲,好似惑人的妖气,让她脑里不断浮现姜衡雁说“敬怀王住宫里”时的神色。
竟然有些……怪异?
自家大哥她理解,姜衡雁露出那等神情,便说明,这件事不正常。
赵璃已经封了王,还住宫里,这本来就不正常,可偏偏她感觉不是这种不正常。
到底不正常在何处,却又捋不清思绪,思来想去,汝乔只觉脑袋生疼。
她酥手捧起一把温热清水覆在脸上,又想起今日赵璃在屋里同琼阳……
气不打一处来,汝乔摇摇头,想他做什么,担心他做什么,他可用不着自己担心。
晚间,汝乔躺在温软的闺床上,手里捏着温润的平安扣,昏昏睡去,陷入梦里。
赵璃纵马而过,惊起黄沙漫漫。他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嫡皇子,却跑到西地这一毛不拔之地受罪,纵使大漠遇险,迷途无导,他脸上的坚毅从未消散。
风沙骤起之时,大漠石隙里,赵璃掏出怀里两颗精细、透亮无暇的绿宝石,放在手里细细品摩。
他看的入神,一震风沙又起,拼命灌入他藏身的石隙,赵璃逃离不及,竟然被漫天黄沙掩在了这石隙里……
“吱呀――”一声,将汝乔从梦中拉回,她攒着心口,大口喘气,竟又被一个梦,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吱呀――”又一声,原来是窗扇开了,汝乔撩开薄被起身,正要去掩关窗户,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替她拢住了摆动的窗扇。
顺着望去,却见赵璃一身玄衣,同夜色融在一起,烛光如豆,隐隐只将他衣袍上的长莽绣纹勾勒出个大概轮廓。
“赵…赵璃!?”汝乔被他吓得后退几步。
赵璃面色清冷,视线规矩,一点也没看她素色寝衣下掩藏的诱人身躯。
“嗯”赵璃清清冷冷的应了,好似擅闯闺房的人,不是他。
“你找我有事吗?”汝乔见他清冷,以为有事,便问。
赵璃抬了抬眸,轻声道:“我今日,冤枉……”
汝乔一愣,感情他敬怀王大半夜闯人闺房,就为了告诉她,他今天冤枉?
若不是他面色俊逸如常,汝乔都要怀疑赵璃被人掉了包。
见汝乔不说话,赵璃凝眉道:“我当真……冤枉。”
汝乔回过神,她似乎看见赵璃耳朵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我,我知道了。”
两人皆是支吾,一时间,屋里陷下静匿。
屋外一串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两人皆是一愣,还未等赵璃有所动,电光火石间,汝乔拉过他,将他塞进床榻,宽大薄被拢住他,又伸手再放一层围幔。
围幔渐渐落下,袭香推门而入,“姑娘,你怎么起了?”
汝乔陇了陇寝衣,氤氲道:“起来关个窗,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袭香睡眼惺忪,听汝乔这般说,便转身回了她的小塌。
外头再无动静,甚至隐隐传来袭香的呼噜声,汝乔才松了口气,转身掀开床惟。
赵璃已经坐起,素粉色薄被掩在他身上莫名添上一股氤氲的阴柔。
赵璃嘴边挂着浅浅的笑,馨甜的女儿香入鼻,他竟然莫名有股舒适。
四目相对之间,也不知是谁红了脸,总之,赵璃面上挂着笑离开后,汝乔躺下时,只感觉床榻上游离着赵璃身上的龙涎香,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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