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ner口中的粤哥就是SSC刚刚退役了的AD，但这话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说过。
想起阿粤宣布退役的时候躲闪的眼神，苏以心里有了点猜想：“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runner这才意识到他说漏嘴了。他之所以会知道阿粤退役的原因，也是因为在上个赛季夏季赛的时候阿粤曾经找过他。
青年眼睛里有些血丝，眼下又泛着黑眼圈，精神状态不太好：“runner，你想不想打首发？”
来打职业的，没人不想打比赛。
但他没有成绩，没有任何一个队挖他。SSC队内又有苏以这个地位不可撼动的首发，他只有在训练赛的时候、在苏以不在的时候才能上场打两局比赛。
runner没有说话，但阿粤显然是知道他的想法。他笑了一下：“没关系，你想打就行。”
在runner的沉默中，阿粤向教练耳语了几句，两个人走进了隔间谈话。
谈话的内容他至今都未知，但从他时至今日才上位成首发就可以看出当日谈话的最终结果。
苏以看出runner在走神：“他为什么退役了？”
“粤哥说……”小辅助犹豫了一下，选择给原本的话语润色一些：“他跟不上你的节奏，可能是年纪大了，所以就……”
这是假话。
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完全可以和他沟通。何必先后找runner和教练说话？
“他真是自愿退役的吗？”
“真的真的。”怕苏以误会，runner连忙点头：“这个绝对是真的。粤哥和教练谈完那天亲口和我说的！他觉得有苏以哥你在花继续留在SSC也不可能出头，战队的成绩也不好，他就想着早点退役，至少还是从LPL战队里出去的……”
runner越说越小声。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苏以的脸色，发现苏以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平淡样子。
“苏以哥，你没什么感想吗？”
“我该有什么想法吗？”苏以专注地盯着屏幕。
愧疚或者生气？被苏以的冷淡弄晕了头，runner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起阿粤那天晚上有些崩溃的表情。那个时候他问阿粤：“你应该知道教练不可能换下苏以哥的吧？”
“苏以是SSC的队长，他怎么会下场。”
说这话的时候，阿粤正点着烟靠着窗户。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连抽烟都只能在这里抽。”
因为苏以不喜欢烟味，所以SSC的训练室里严禁队员抽烟。
“你会觉得愧疚吗？”runner脑子一热，就这么问了出来。
“为了什么？”
比如训练室不能抽烟……又或者比赛里总是和队友脱节……还可能是因为老板和教练总是无条件地偏向你。runner本来想说出口，但临出口前又觉得自己很滑稽。
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更是。SSC的这项规定也不止对苏以一个人好。比赛脱节大家都有责任，但更多时候苏以都是队伍里失误率最低的那一个。苏以形象好、技术强，战队里为数不多能让战队圈点钱的选手就只有他，老板偏向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runner摇了摇头，打算糊弄过去：“没什么。”
但这次轮到苏以叫住他了。
少年的皮肤很白，大概和他常年窝在战队里不出门有关系。电脑屏幕折射出来的冷光投映在他脸上，让苏以有了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感：“既然我们已经是搭档了，那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先说清楚。”
runner怔怔地等着苏以开口。
“除了菜，最好不要有第二种输比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