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逐渐凝固。
好像又透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背后,阻止不能的炭治郎绝望扶额。
我痛苦闭嘴。
对不起,我以前不这样的。
在陌生人面前还能够装一装,一旦在接纳了我的人面前真的,藏不住任何心思。
痛苦面具的我干脆闭嘴,直接伸手,摁在了面前这个配合着同步蹲下来的青年的脸上。
这个人对着我还露出了一个笑,大声地:“感激不尽!”
我:……
没有谁能够拒绝猫头鹰,没有!
冰凉的手触碰上了刺痛的左侧额角,侧下方就是破损了的眼球,一片漆黑的视野让这份凉意更加明显。
超过了正常社交的距离能够让炼狱杏寿郎更为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少女鼻息处没有间断的和他一模一样的呼吸节奏。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的领悟。
——全集中呼吸·常中。
这个天赋,的确是能够让那个上弦之叁动摇。
其实并没有很天才,其实领悟呼吸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快的我,看着异常配合的伤患,心情微微忐忑。
因为这个术我也是听说过,用还是第一次。
但是其他的伤还好说,这个眼球的伤势再不处理,接下来的预后绝对不是很可观。
医疗忍术,是我的盲区。
在木叶的时候,各种原因导致我不是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学的全是体术和木遁,医疗忍术只是唯二两次住院的时候看医疗忍小哥哥小姐姐们用过。
更别说就现在的情况,简单的掌仙术已经无法解决。
需要等级更高,再生能力更强,消耗极大量的查克拉从而刺激细胞再生,是以寿命减少为代价的禁术。
不过没关系,我默默地计算体内翻滚增长的白色雾气,属于我的生命力应该能支撑我造这么一次的。
我略略心虚的瞥了眼另一侧的胸口,放着飞雷神手里剑的地方。
……反正扉间先生看不到。
浪起来的我对准前方断裂的眼窝处,尝试着将不那么听话的查克拉混着生命力的雾气分离,揉碎,打散,想象着将它熬成液体,再融入温和的纯粹的生命力的液化雾气,再打熬,最后凝聚在手心,用可控的力量高速震荡之,使其雾化——
更为微小、温和的能量颗粒顺从的贴服在破裂的眼窝,顺着暴露的伤口渗入,深入。
配合着本身就相似同调的火焰一般燃烧着的呼吸,将再生的速度再次催化。
……
我收回了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有些吃不消长时间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和紧绷精神的操控,对着对面听话闭眼的人:“炼狱先生?”
“唔姆?”
“已经可以啦,学艺不精,感谢您的配合。眼睛接下来会有点痒,不要去碰,也不要见光,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看您自己的自愈能力,”我默默地停顿了一下,眼前这个人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听话的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和您的养伤配合程度啦。”
“眼睛对战斗的影响很重要,请您一定要好好休息!”
苦口婆心的我感觉脑袋又被人揉了揉,意外的手法还不错。
然后肩膀被大力地拍了拍。
嘶——
炼狱先生,您的感谢,我确确实实收到了。
我龇牙咧嘴地默默的盘算,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可以考虑跑路了。
虚假的妹妹酱,我!绝对不会让炭治郎再经历一次被同事和上司排斥的眼神,绝不!
“我们接下来应该是回紫藤花之家养伤,”一旁敏锐的炭治郎蹭上前,搭住我,轻轻地:“花……要一起来吗?”
“有软软的床铺,暖暖的太阳……”炭治郎努力的组织语言。
“来往的陌生的人也不多的。”金发的少年期期艾艾的凑过来,对着我露出了见到小姨子一般腼腆的笑,“我是我妻善逸,花花妹妹你好!”
“一个人住在森林里哪有在外边好呢?”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拱了上来,对上我的眼神,嘎嘎大笑,“本大爷是嘴平伊之助,是山大王哦!”
最后,三个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挺拔坐着也是最高的大人身上。
搞得我也忍不住将目光对了过去。
抱着胸坐着的炼狱杏寿郎疑惑地回望我们,很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自信满满地:“我是炼狱杏寿郎!是现任鬼杀队的炎柱哦!”
面对着我们四张呆滞的脸,这才笑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纠结什么,”
他站了起来,在视线所及的远方的空中,有几只乌鸦向这边极速飞来。
“紫藤花之家为了抵御鬼的入侵,种了四季常青的紫藤花。”
青年的耳边回响起了战场上少女疑惑的问话。
——‘春天的樱花大片开放是怎么样的呢?’
“现在不是春樱开放的时候,”他转身,橙红的眼对上四双澄澈疑惑的视线,同色的羽织在背后翻滚,如同火焰将这个人包裹。而更后方,是穿着鬼杀队队服的人们向这边高喊着什么飞速靠近的身影。
一切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在恍惚中,我听到他说:
“先去看看大片开放的紫藤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