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踌躇了一下,突然有些词穷。
需要我解释的太多了,这里面又有很多是我无法解释的。
很快,我感觉到脑袋被摸了摸,又拍了拍。
“回来了就好啦,花。”千手婆婆笑眯眯的看着我。
“……嗯!”
“咳,刀用的很漂亮!”这是依旧凶凶的千手爷爷。
“嗯嗯!”
我已经成为了只会傻傻点头的鹌鹑。
“不去和他们说说话吗?孩子们可是很期待和你的交流哦。”
“嗯!……嗯?”
“哎呀,爷爷可是回来就夸你啦,第一次握刀就打飞了同龄人佼佼者——宇智波镜的武器,第二次就能在一群千手的围攻中不落下风,第三次,这个我们都看到啦,直面九尾——是叫九喇嘛对吧。很优秀哦,花。”
“诶???”
“咳咳咳!!!”在千手爷爷剧烈的咳嗽中,我缓缓的转过头,对上了在一旁蓄势待发、跃跃欲试、冲着我露出狰狞表情的千手们。
是的呢,期待的都冒出杀气了。
我缓缓地放下了茶杯。
我肃穆地站了起来。
我,夺门而出——
千、千手不畏惧任何挑战,但是,现在的我还有正事在身,告辞!
夺命狂奔,直奔火影楼。
事情太不对劲了。
千手爷爷和千手婆婆的态度太自然了,自然的,仿佛完全没有发现一直在暗处窥伺的目光一样。
我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柱间先生——!!!”
被自己的脑补吓到的我没有留意到从进门开始过于畅通无阻的一路,略过一个个侧身的忍者们,我直接冲进了气息存在感最强的那个房间。
只见堆满文件山的桌子上艰难地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将一个文件山捞到一旁,露出了一张散发着社畜气息的脸。
“……”一时间被震慑在地。
“是花呀!你出院啦!看起来身体已经恢复了嘛!”一个疲惫但很柱间的大笑。“能让你这么着急冲上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客观的将这两天的事情和我的感知一一告知。
对面柱间先生严肃的表情随着我的逐渐诉说开始崩坏,最后定格在一个想笑又硬生生忍住,看起来有点欣慰可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总之就是十分的复杂。
“啊,这个,我大概可能知道是谁……”这个语气也很奇怪。
“?”
“这个不用在意啦,毕竟那天晚上的花特别帅气!所以有人会忍不住有些好奇,正常!”飘忽不定的语气慢慢变成了笃定。
“……有人?不是敌人?”我有些疑惑,不过感知的确没有恶意。
柱间先生说的应该不会错的,我选择了相信。
“只要不是敌人就好啦,但是这个好奇也太久了……”我忍不住告状:“喝水吃饭……都能感觉得到的视线就有点困扰啦。”
“噗——咳!嗯!”柱间先生发出了可疑的声音,又在我抬头疑惑看去的时候迅速恢复可靠的表情,“不要紧,我会去提醒的,辛苦你了。”
好吧,只要不是黑绝,其实看就看吧。
我点点头,又想起柱间先生的救治,原本想要感谢的话看了到了桌子上可怕的工作量,又咽了回去,不如还是选下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式感谢吧。
要对社畜体贴一些。
这样想着,我打算提出告辞。
“等一下,花,”柱间先生犹豫地叫住了我,“关于你和九尾、九喇嘛的事情。”
“是的?”
“……”这个犹豫有点久,能明显感觉出柱间先生在经过很强烈的挣扎,“你们成为了朋友对吧,不问问他的去向吗?”
“?”我真实疑惑:“不用吧?我有我要做的事,他也有他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有共同的展望?这样在一起共同努力不是更好?”柱间先生的语气渐渐变得晦涩,似乎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诶?我有说过这个吗?我很努力的想了想,没想起来。
“您是说九喇嘛吗?”虽然不知道柱间先生想知道什么答案,但是我还是很认真的给了我的答复。
“九喇嘛的展望太伟大也太遥远啦,为了这个他可以一直背负不属于他的误解和憎恨,即便如此还是守着这份期望默默努力,您看,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不曾真心接受过尾兽的存在,不曾呼唤他本应有的名字。”
“所以这样的九喇选择的道路一定是孤独的。”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只需要让他知道在他为我所不知道的未来努力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们可以一直不见面,但是我们不孤独。”
“……如果他的路是错的呢?”
“柱间先生,”我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问这些的原因,有些感动,太好了,你终于问了。
“我所能看到的世界就这么大,我看不到比我强得多的人眼中世界是怎么样的,自然也无法评判对错。”
“错就错呗。”
“退一步来说,”我狡黠的眨了眨眼,“您也说咱俩目标是一样的,那我先做好了,他不是就没事可干了嘛!”
“你说的对!”千手柱间突然激动的打断了我。
眼前的男人——在经历了失去家人,一次次战争,与挚友决裂,战斗,结盟,又分道扬镳,成长为了领袖,肩负起所有人期望的男人,眼睛里仿佛落入了明亮的光。
这让他此时看上去就和少年一样。
意气风发。
在少女不解的告辞离开后,他对着空旷的只剩下一个人的房间放肆大笑,不知道说给谁听:“这一次,一定是我赢!”
窗外,没有人回应,只有一瞬间消失的黑色影子,和飘在空中飞舞的“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