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位小二哥。我们应该用不着时时添水……”钟成渝试图挽回好不容易营造好的氛围。
他还凑到沈秋白面前,面露难色,小声道:“秋白长老,我们所谈之事让外人知道了,好像也不太好吧?”
沈秋白眨了眨眼她有点没明白这位姓钟的道友和她怎么就不是外人了?但毕竟这人是小徒弟们带来的,像她心里的这种吐槽显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于是沈秋白笑了笑:“钟道友不必担心,八方陇市中也有不少修真者,这些小二哥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一惊一乍的。再说我们也并非在聊什么需要避人耳目的话,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而且他长得好看,我看着觉得很顺眼。”
前面的话钟成渝觉得还算有理有据,但是最后一句……
钟成渝快速瞄了眼小二那张平平无奇的普通面容,觉得人生真特么扯淡。
原来长老的审美与众不同!
这可怎么办,有点难搞。
要不他也去把自己弄成这种朴实的面容?可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就在钟成渝成功陷入混乱之中时,沈秋白与变装成店小二的垣越也在暗戳戳眼神交流。
当然,准确的说,是沈秋白对他单方面的疯狂眼神询问。
为什么离开御剑宗?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自然不是解释的时候,面对沈秋白灼灼的视线,垣越用嘴型说了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在垣越过往的生命里,见过的人不少,但很多都是来往过后便失了联系,对于这类人垣越一向印象浅薄,这些年来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赵文熊肆二人。
因此垣越本以为隔了这么久后再次见到沈秋白,两人会生疏陌生,但垣越却没想到他们分离的时间就如同没有一般,这让垣越一时间心情复杂,也不清楚是喜还是悲。
不过好像也对,沈秋白待他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毕竟沈秋白喜欢他。
想到这里,垣越之前一直萦绕在心间的怪异之感突然就淡了点儿,他微微松了口气,扬眉看了坐在桌前的钟成渝一眼,眼神还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钟成渝本来就对这个不懂事儿的小二颇为不满,此时见他还这么拽实,心中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但沈秋白还在这里坐着呢,他也不能当场发作,因此也只能忍着。
“殿下,我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现在守在这里等着给人添茶又是什么情况?!殿下你清醒一点呀!
即使内心咆哮又崩溃,但阿镜在询问时却是小心翼翼的狗腿子形象。
呜呜呜,阿镜要好好表现,否则殿下不要阿镜了可怎么办?毕竟殿下现在有了那个树种项链后,已经不怎么用得着它了。
垣越自然也明白现在最理智的决定是赶紧离开,但是不知为何,看到那人在沈秋白面前没话找话的样子,他就根本控制不住地冒出打断两人对话的想法。
听骷髅这么说,垣越只得盯着那边正有一搭没一搭谈着话的人,言辞含糊地道:“这也算是正事。”
虽然阿镜只是一块骷髅头骨,不算很聪明,但它也知道它家殿下肯定是骗它的。
有垣越在旁边目光如炬地盯着,钟成渝浑身觉得不自在。
偏偏沈秋白对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二还挺赶兴趣,他也不好将人给赶走,所以氛围不僵不缓的,钟成渝始终没能跟沈秋白拉近关系。
就这么呆了一会儿,凌霄儿与司黎也掐准时间回来了。他们俩还以为开门看到的会是师尊与钟成渝聊的投缘的画面,没想到一进门就迎面感到了气氛尴尬。
两人对视一眼,司黎随后将视线放在垣越身上:“这位……”
沈秋白笑眯眯解答:“是酒楼的小二哥,专门来续茶的。是不是觉得相貌生的不错?我看着觉得很是投缘。”
其实司黎想问为啥小二要一直站在雅间里等着,而且师尊还没有叫他出去,想归想,司黎此时也只能昧着良心说:“嗯,师尊喜欢就好。”
原来师尊喜欢朴实无华的。
没想到垣掌勺的离开还将师尊原来上好的审美给带走了。司黎看了从刚才就站在旁边平平无奇的小二,心里想着垣掌勺虽然脾气古怪,但长得却是不错的。
从凌霄儿和司黎的反应来看,他们是没认出垣越,但是与垣越相处过的人,对于他的气息应该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难道这是垣越刻意让她一个人察觉到的?之前碰到他的时候,垣越不是还费尽心思想要躲着她吗,怎么又回心转意了。
沈秋白百无聊赖地想着,却瞥见垣越转身就要出门去了,还给她留了个眼神,示意她跟着出来。
沈秋白也寻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凌霄儿等人正在聊着归途上的奇闻异事,钟成渝突然发现那个碍眼的小二也不在了,心中叫了声遭,便起身想跟着沈秋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