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见沈秋白查看了一番,忍不住问:“不知可是有什么不妥?难道胡志不是自尽?”
沈秋白:“的确并非自尽,应该是是死于邪祟之手。”
众人都是一惊。
“仙者大人,我们也不知道咋会这样啊,我就是觉得这事邪乎的很,我们俩刚将他关进去,将符也贴了,但一会儿功夫没注意,再回头一看,人都死透了。”
“对对,我们也没擅离职守,就在这儿守着呢,但却半点动静都没听到!”
两位看守的衙差碰到这事,也都暗骂自己倒霉,一想起有妖祟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人,两人浑身都打激灵。
沈秋白摇摇头:“此事与你们干系不大。”妖祟做的事,这两个衙差就算察觉了也没办法阻止,说不定还会被杀人灭口,一起完犊子。
两位衙差这才松了口气。
垣越站在牢房门口,他低头看了一眼指尖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
“殿下不用担心,以殿下的恢复能力,这种小伤口肯定很快就能恢复!”在垣越耳边传来阴恻恻的男孩儿的声音。
垣越神情未变,偏头看向身侧。
自从他的血珠融入铜镜后,身边就出现了这个絮絮叨叨叫他殿下的纯黑骷髅头。它还飘浮在半空之中,阴森吓人,但声音又如五岁孩童一般稚嫩。
“殿下这样看阿镜,阿镜会很害怕的,虽然您现在也打不到我,嘿嘿。”说着这话,黑色骷髅头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最后又停在垣越身边。
而周围包括沈秋白在内,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
垣越从小就知道自己在众人眼中是个异类,其他人只知道他性格孤僻怪异,但却不知道他看到的的世界与所有人都不同。
拥有看得到死亡的眼睛,能够滋养灵魂的血液,却又偏偏是个身无灵根的凡胎,在修真人面前他毫无胜算。
如果这些秘密被任何一人知道了,等待他的都是劫难。也正因为如此,垣越从小就学会用孤僻来和人保持距离,只有保持距离他才是安全的。
沈秋白正在调查这事,回头看见垣越沉思的神情,有些疑惑:“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不,还是有一人与他人是不同的。
垣越眸光微闪:“没什么,那个鱼纹镜给我看一下吧,上面的花纹我觉得有些眼熟。”
沈秋白没有多想,随手将铜镜递了过来。
黑色骷髅见此,围着垣越转着圈圈,好奇问:“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垣越心中暗念:这个东西便是你的本体,对吧。
黑色骷髅头感动极了:“殿下你终于记起来了!”
垣越微微一笑,双手放在铜镜两侧,稍微用力,铜镜就开始刷刷掉着铜锈。
黑色骷髅头:……殿下你好狗,呜呜。
垣越:不想魂飞魄散就别吵。
黑色骷髅头立马消声。
虽然不知道这个骷髅头把他错认成了谁,但垣越从小见过是怪事儿就不少,于是波澜不惊,伸手将铜镜递还给沈秋白。
看到垣越又将铜镜递了过来,沈秋白接过后随口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垣越:“没,这种鱼纹挺普遍的,而且破破烂烂的全是锈迹,没什么稀奇的。”
黑色骷髅头:呜。
沈秋白与在场众人都没有发现黑色骷髅头和垣越之间的互动,最终在沈秋白检查完现场后,没有亲人孤身一人生活的胡志,被官府的衙差带下去安葬。
此后的两天里,沈秋白顺着黑气这一条线索,将凌霄儿身上的黑气联系起来,但却查不出其他的东西。
能查到的东西,更像是那人刻意留给她发现的一样,而背后之人似乎在引导她去发现什么,但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让沈秋白分外不爽。
又是一番调查无果,司黎看向神色不虞的沈秋白:“师尊,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裕城调查吗?”
“不了,我们去灵武。”
幕后操纵的人有意用这事来搅乱她,她偏生不按着操纵之人的意思走。这几日的功夫,陇市之中离魂者也都恢复过来,她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继续耗费。
于是四人外加一个隐形的骷髅头,朝着灵武族所在的地方继续前进。
*
从裕城前往灵武族所在的世外之地,路途遥遥,但一路上并未发生意外,四人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顺坦地让沈秋白都不敢相信——她本已做好了面对风险的准备。
“师尊,过了这条河就能到灵武了!”此时几人已经来到了一河边准备渡河而过,司黎望着河水对面若隐若现的山峦惊喜叫道。
“这条河其实也是我们族人设下的屏障,只要证实身份就有船来接我们过去,否则会被河水卷进去。”
沈秋白点点头,她看到那条汹涌且布满灵息的河流,突然想起看过的冒险类小说,一般这种情况下多半会有风险,于是她屏气凝神。
然后半个时辰后,几人已经下了船,站在了河对面。
沈秋白风中凌乱。
沈秋白:靠,说好的风险呢?!我这一路相送的意义是什么!
【宿主不要太暴躁嘛往好的想想,你的好感度不是又刷了不少嘛咪啾~】
这倒是,沈秋白心中稍微平衡了点,她赞叹道:“不错嘛小统子,越来越会来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