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的对。我年纪大了,做事都力不从心,再干下去可要误活儿喽。”秦嬷嬷不无伤感的答应下来。行礼后退下了。
“张嬷嬷,从公账上支20两,我私账上支80两,凑够百两给秦嬷嬷送去,也是辛苦嬷嬷了。”张嬷嬷行礼后吩咐大丫头侍书办了。
贾赦回到内室,见自己的丫头侍琴过来,递给自己一封信,“大爷,这是公主今日早上命人送来的。”
贾赦接过信,摆摆手让侍琴下去,打开书信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郎君亲启:
惊闻郎君痛殇慈,
特寄兰巾拭泪痕。
自古元循怜寿短,
从来造化泯长恩。
当知百世虚空尽,
看淡千年所谓存。
欲养休嗔亲不待,
一花一季一乾坤。①”
随信的还有一方手帕,绣着姿态舒展的兰叶。
贾赦轻轻嗅着手帕,心理慰贴。感受到水泽对自己的安慰,更觉得感动贴心。
他知道那人一向是不擅长作诗的,能做出诗来安慰自己,可见是真心忧思难忘了。
他和父亲马上就要扶灵回金陵,在金陵居住一年守门不出后,他打算前往各地游学,父亲应该会回到京城主持京中事物。
这么一算,竟是三年都不能见面了。只有遥寄书信传达相思,他也不免有些不舍。
而且深宫之中,也不知道他生活究竟如何,虽然他有安排人入宫侍奉,但还是担心。
不过三年孝期一过,应该就是他们的婚礼了。若是百日热孝太过仓促了,不如多等三年,届时他也能风光大嫁。
这么一想,提笔给他回信:
“公主亲启:
此去归乡又三年,
山海离人情不离。
生前尽孝人心足,
死后哀思鬼神知。
心有千结无处絮,
泪洒兰帕无人知。
长夜漫漫欲倾诉,
望月相宜总是情。”
贾赦将书信收好,交代侍琴明日悄悄送入宫,便熄灭烛火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