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想也没想的就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就是咱自己平常请人做帮工也得出工钱,没道理狗剩,圆圆,算了我还是叫你萧同志吧,没道理萧同志给满仓家干了二十多年算白干。”
就狗剩家的现在这样,以后想生个娃娃怕是艰难,这要是再身上一点积蓄没有,将来老了可就可怜死了。
萧圆对村长的印象好了不少:“我也不要多,给我两百块钱就行.....”注一
萧圆还没说完呢,瘫在地上的汪氏突然炸了毛了:“我跟你拼了,个贱皮子,你一童养媳、没人要的童养媳,连你亲娘、亲奶奶都不要的赔钱货,我们拉扯你长大,你竟然还有脸问我家要钱?”也是萧圆没再将镰刀架在她脖子上,被她逮到了机会。
汪氏一边骂着,一边就想挣扎着起来跟萧圆拼命,萧圆哪能如她的意?她先一步一脚将老虔婆踹倒在地,然后用镰刀背对着老太婆就是一顿打:
“个要钱不要命的老不死,到底是谁养谁啊?我是八岁进的孙家的门,不是八个月,我那时候都能干很多活了,真要一点活不能干,你能容我到今天?不早卖到窑子里去了!”
萧圆也不知道村里人知不知道汪氏将大闺女卖进女-支院的事,不管怎么样吧,知道的就再加深一下印象,不知道的也让村里人知道知道老虔婆的本性。
“我每天起早贪黑没一天闲的,你们一家缺德的,连一顿饱饭都没给我吃过,等你那狗日的大儿子跑路,更是一碗野菜汤都没了,如今你个老不死,也好意思说拉扯我长大?”
村长看汪氏被打没有立马作声,像汪氏这么要钱不要命的蠢人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人家狗剩家的提的要求压根不过分,再说她家又不是没有两百块钱,何至于非要跟狗剩家的犟嘴,最后钱得照给,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现下又听萧圆揭露了汪氏将大闺女卖到那种地方,更是看不起她,甚至暗暗觉得萧圆揍的好,有些人下贱的啊,他都想打,只是身份不允许。
村民们这时也跟着嘀嘀咕咕,哟呵,怪道当初满仓家有那么多钱供狗剩造呢,敢情是将大闺女卖到那种地方去了啊,也是,要不是那种地方,怎么会给大价钱。
“我们给,狗剩家的,你别打了,我们给!我们给还不行吗!”孙满仓颓然的说道,刚才要是媳妇不闹,他还可以跟狗剩家的还还价,现在是不能了。
边上两个儿子张了张嘴最后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是孝敬亲娘了吧,两个儿媳妇就只能哭了,不是为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亲婆婆汪氏哭,而是为即将要给出去的两百块钱哭。
两百块钱啊,前面两亩地不算,现在还得再掏两百块钱,两百钱,都够起两间瓦房了,就这么没了,没了.....
村长看孙家当家人发话了,才意思意思劝两句:“萧同志,你就别跟一个糊涂鬼计较了,这家还是满仓在当!”
萧圆收了手:“就听村长的!”
连喘几口气,萧圆才感觉好了点,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汪氏,真是欠的,本来都不准备揍她了,结果她自己贱骨头,非得找削。
萧圆呼吸顺畅了,才开始给村民们掰扯,免得有人觉得她狮子大开口,
“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也来算算账,这钱我是真一毛都没多要,我就不说二十多年,省得有人说我8岁那前儿年纪小不算数,我就从孙狗剩跑路的那一年算起。”
“那年我十五,今天我三十,十五年,整整十五年,这十五年里,我可没吃过孙家一口米,没喝孙家一口水,可这孙家的活计我是没少干一点,在场的这么多双眼睛,只要没瞎,都是见过我怎么大冷天去给他们一大家子洗衣服,也应该见过我是怎么大夏天在地里忙活.....”
“我一年这么辛苦下来,十五块挣不了吗?一天划下来五分钱都没有,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人工吗,我这一干就是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来给我算算,我有没有多要一分?”
只要两百块钱?怎么可能,只是孙家家底太薄,萧圆要多了,他们也拿不出来,回头这账还得找当事人要去。
原先还有些觉得萧圆狮子大开口的人这下也不说话了,农村最便宜的小工一天也得一毛钱还得管一顿饭呢,满仓家连饭都不给人吃一口.....
而且狗剩家的还没算另一笔账,那就是孙狗剩跑了,耽误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她身子垮了,以后连个娃娃都没法生,老了连个端尿盆的都没有,这么一算,人家要两百块养老钱还真没多要。
“我看两百块钱都要少了,五百钱还差不多,萧同志被你家害的这么惨,总不可能一点说法都没有,两百块只能算是长工钱,你家狗剩让人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守了十五年活寡,这事就没一点说头了吗?”
村长早就看不惯孙家的做派了,只是以前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没办法,如今狗剩家的要找他做主,那他肯定是站在狗剩家的一边,帮她争取最大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