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外甥肖舅一点没说错,外甥女自大,当舅舅的也谦虚不到哪里去,就你,啊?一个人就能把所有军人都代表了?那之前的杨县长是不是也能把所有干部都代表了呢?”
萧圆在他自说自话的时候,又拿起手里的活计,手上活计不停,嘴巴也不停,
“杨县长贪污受贿,是不是就能代表所有干部都贪污受贿了?就是他愿意代表,人家其他干部能同意?”
“萧同志,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再次真诚跟你道歉,你也不用担心我那外甥女还来找你麻烦,我明天就将她送回老家,保证她以后再不来惹你不痛快!”
这就是大宅门里出来的女人啊,啧,嘴皮子够溜的。
听到这话,萧圆才停了手里的活计朝他看了一眼,看他那样倒不像是假话,萧圆心思急转,面上却不显:“你这是大义灭亲?”
方志国见自己抛出这么大的诚意,对方也没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倒是对眼前这个女人高看了几分,果然是大宅门里出来的女人啊。
“刚才我在院子里说的是真心话,这么闹腾的外甥女,我是真受不住了,我平时还要在部队训练,实在照顾不了她,”关键她妈,他大姐还是那么样一个人,想想就膈应。
萧圆鄙视的瞅了他一眼:“怎么嫌外甥女累赘了?”听他的口气,怎么感觉像是巴不得甩掉这个包袱呢。
方志国心说这样的外甥女谁不嫌弃?不过嘴上说的还是委婉了许多:“我也是为她好,我三天两头的请假,我们首长都有意见了,而且外甥女那样,没个亲近的长辈教导不行。”
那小姐脾气不改改,嫁人了有的麻烦。
“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嫌弃?”跟她打什么迷糊眼,当她听不出来么。
她这是对他有意见,他说什么都觉得不对,方志国干脆也不辩解了:“算了,你对我意见,我怎么说都不对,我今天来,一个是跟你道歉,二一个,就是想跟你说,她以后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这点我能保证。”
萧圆定定看着他,之前林建军就跟她说过,小田的几个舅舅厉害,别的舅舅她暂时没见着,不过就眼前这个来说,确实挺厉害的。
前面三句两句就将人人喊打的局面就扭转了过来,她给挖的坑也能轻松的填上,就今天他们之间的交手来看,她一点便宜没占着,还被气的半死。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么厉害的人,她还是不要招惹了吧,她站起身来,做出请人走的动作:“行了,啥话也不说了,只要你把你外甥女弄走,我就都不计较了。”
方志国哪里会相信她的话?
不过他知道他今天把人气着了,如今人家这是不想搭理他,他也识趣,不识趣不行,这么记仇的女人,他不敢得罪。
等方志国最后一只脚迈出她家的院子,萧圆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方志国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她是有多不待见他,这么迫不及待将他赶走?
算了,他还是先给外甥女买票去吧。
剩下的事情,萧圆就不知道了,反正一直过了一个多月,都再没见小田找她,她也就慢慢放下了。
期间林建军也没再来过,她本来还想找他打听一下小田舅舅的事,后来随着小田的沉寂,也跟着放下了。
她猜那个家伙应该是疯狂相亲去了,说不定下次再见的时候,她就有大嫂了。
时间到了五月份,一天,萧圆在给儿子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他桌子上放着的一本语录,她翻开看了看,确实是M语录。
她几辈子都是在乡下讨生活,根本不知道其实城里在很早就已经有语录了,有了这一本语录打岔,萧圆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这是变相提醒她好日子没多少了吗?
萧圆死死盯着手里的那本语录,她得准备起来了,为了那么可爱的儿子,她现在就得准备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萧圆变得越加忙碌,该囤的东西要一点一点偷偷的买,还得跟着儿子认字,原主是认得一些字,但依着她的水平,想一点不磕巴的读完语录还是很困难的。
而且,她跟哲哲学认字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逼着儿子跟她一起学习语录,这东西学的越早越好,最好早早背的滚瓜烂熟。
她还得就她们娘俩的身份想好说辞,说辞从哪儿来,只能是语录。
哲哲也闹不明白他娘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每天逮着他让他教语录上的字,不过他娘既然想学,他教就是了。
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又到了周末,萧圆照例赶大早去买东西,她现在每次只买一点点,根本不引人注意,买完东西回到家,给儿子做早饭。
母子俩刚吃完饭,萧圆就听见有人敲门。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