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志国跟个男主人似的一一跟人握手送走周边邻居,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别人家空落落的院子里,突然心里有些发虚。
似乎好像大概可能刚才有些过了。
喧宾夺主了都!
主要是,他也没料到人民群众这么热情,都热情过了头。
方志国伸手狠狠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刚才这张脸笑的都有些僵硬,他龇牙咧嘴的运动了一下自己的脸部肌肉,慢慢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主人家,走的那些人好打发,里面那个才是最难的。
看了一会,他又转过身盯着院子的大门沉思一番,到底没有关上院子大门,人家孤儿寡母的,他这要是关上了门,别人会怎么想?
方志国在外面又站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朝屋里走去。
萧圆侧靠着墙角,时不时就朝外面看一下,外面从闹哄哄到静悄悄,时间长的她都给儿子改好一件褂子。
这会,她看院子里就剩下姓方的一个傻站着既不离开,又不进来跟她说些什么,渐渐警惕了起来
他这是想干嘛呀,难不成在琢磨着怎么对付她?
搞不好还真是,就凭他刚才临场表现出来的机变手段,要是给他充足时间,她还不任凭他宰割?
这么一想,萧圆就坐不住了,再看他已经朝她走来,吓的她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连忙低头收敛了一下情绪。
再抬起头就对要过来的人不在意的说道:“麻烦走的时候,把门带上!”说完,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埋头给儿子改裤子。
麻溜的赶紧滚蛋,在她院子里想着怎么报复她,她可不会让他得了逞。
方志国被她这种就差直言喊滚蛋的姿态弄得尴尬不已,唉,他自从当兵以来,还从来没像如今这样被人嫌弃过呢。
不过,雪山草地都走过了,他哪会被眼前的这点小困难吓住!
再说,他是来跟人道歉的,人家脸色难看点不是应该的么。
萧圆看他把自己的话当穿堂风,继续大摇大摆的进来,脸色也不好看了:“方军官在别的老乡家里也是这么随心所欲么?”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方志国以为她说的是刚才的事情,讪讪笑了笑:“军民鱼水一家人,我外甥女嘴巴欠,惹得老乡误会,我作为军人少不得要描补一番,在此,也多谢萧同志慷慨大方,让出贵宝地方便我行事,方某感激不尽。”
她“慷慨大方”?怕不是反讽她吧!
萧圆抿着嘴不说话,转而继续埋头忙活手上的活计。
方志国被人晾在一边,几次张嘴,最后又闭上,他怕自己再说点啥,会惹的人家更生气。
只是他现在的境况有点尴尬,他这么大一个人被人晾在门口,主人连请他进去喝点凉白开都懒的请,除了尴尬,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好在没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怕,反正当兵的都脸皮厚,他无所谓。
无所事事的方志国就打量起了她待着的这间小厅,说实话有点小,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茶几什么都没有,简单的过分了。
想想她从前过的日子,再看如今....
他心里也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不容易啊!
哲哲看人进来,好奇的打量了一阵,军装真好看,他其实想问眼前的这位叔叔,怎么才能当兵,只是想起他娘之前的那个眼神到底忍住了没问,他娘不喜欢眼前的叔叔,他也不喜欢。
方志国注意到桌子旁边写作业的小男孩一直盯着他看,还一脸羡慕的样子,顿时眼睛一亮:“喜欢这身衣裳?我那里有一身旧的,回头送你了!”
大的不好说话,不是还有小的嘛。
萧圆闻声抬头狠狠瞪了一眼姓方的,然后转过头看哲哲:“去屋里写作业去!”可不能让这人“毒害”了她儿子。
哲哲被人看穿了心思,心虚的不行,不等他娘话音落下,就收拾了书本回自己屋了。
萧圆看儿子进去了,才冷哼了一声:“方军官大才,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颠倒了黑白,我们小老百姓啊,惹不起!”
方志国一脸憨憨的拱手作揖:“萧同志,刚才得罪了,不过我也是没办法,我外甥女稀里糊涂的当着那么多老百姓的面胡说八道,影响实在太坏了。”
“我要是一普通人,她胡说也就胡说了,可我不是披了一身绿皮吗。”
“她抹黑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普通老百姓对军人的印象,我一个人的名声无所谓,但是涉及军人这个整体,我不得不想的多一些!还望萧同志体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