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定国公?”曾大人又摇头,定国公已经一把年纪,回京也是颐养天年,又怎会再接这个担子,那才是真的有心无力。
“傅行之。”曾江索性不卖关子。
他和此人有过数面,有勇有谋,心思深沉,手段狠绝,是皇上身边除陆玉庭之外,最受倚重之人。
曾大人哼了一声:“荒谬,家奴之子,如何当得大任。”
他无法想象以后同这样的人才朝堂上共事。若是傅行之,他倒觉得儿子更合适。
曾江沉默了一瞬,然后才开口:“傅行之父亲还未去世时定国公世子便为其除了奴籍,后来他战死沙场,两兄弟一直跟着老国公长大,在西北军中战功赫赫,极有威名,如今其兄傅宁之在西北军中地位仅次于老国公,而这个傅行之就更厉害了,老国公收他为傅沛义子,皇上当年回京后不久,傅行之便入京辅佐皇上,而且,傅沛离奇去世后就消失的那把游龙剑就在他手中,父亲应该知道那把剑意味着什么。”
“这不可能。便是再除了奴籍,定国公也不会将他收为傅沛义子,那将来可是要继承国公爵位的。”曾大人觉得儿子的消息有误。
“父亲,英雄不问出处,至于爵位,老国公也未必会在意。”儿子女儿都离世,他还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吗?
“这……”
“兵部尚书的位置皇上是留给他的,只待时机成熟而已,父亲莫要理会外面的那些谣言。”
“你早知道这些为何不告诉为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是早告诉我,我会如此忧心?”曾大人没好气的怼了儿子几句。
“是儿子的不是。”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哪里有半点歉意。
京城里,尤其是皇子身边,出了这么个厉害人物,便是曾家不站队任何皇子,也该查查清楚,这都快四年了,父亲才想起问,不觉太晚?
曾大人从儿子院子离开时并不高兴,连阿昌给他请安都没理,自顾自的走了。
谁有这么个比祖宗还祖宗的儿子能高兴起来,幸好他现在还是个侍郎,哼!
阿昌摇头,老爷这是又被少爷教训了吧,老爷一天也真是,总想教训少爷,那少爷是什么人呐,心狠手辣的,财大气粗的,老爷也比不过啊。
“少爷,东西送去了。”阿昌一脸笑意道。
这一趟可真是趟风冒雪的,路上雪还未化,风一刮,雪沫子往脖子里钻,真冷啊。
“她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啊。”
“什么都没说?”
“是。”阿昌点头。
“你可是亲自送到她手上的?”不应该啊,以阿荣的性子见到东西怎么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小的都是按少爷的吩咐做的!”少爷的事他可不敢怠慢。
曾江沉默了一会儿,若不是婚期将近,他不好再去魏家,也不会让阿昌跑这一趟。
这可是阿荣最喜欢的大画家,这位画家存世的作品极少,他近日才得这么一副,特意送给她的。
“好了,你下去吧。”
阿昌要走时,曾江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上的雪化的如何?”
“雪下的太厚,要等全部化了,怕是还要几日。”商铺门前的雪倒是清了,可是大多数路上的雪都未清理,天气太冷,这雪消了冻,冻了消的,可不得几日才能彻底化干净吗?
“安排人今晚将通往魏府路上的雪都清理干净。”曾江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