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天大的难处,儿臣也绝不会牺牲任何人,任何家族,若真到那日,大齐便合该亡在儿臣手中。”赵恒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却透着执着。
皇上瞧了他一阵,忽儿长长叹了口气:“恒儿,朕身子不大好了。”
皇上的身体状况是皇家最大的秘辛,除了皇上和诊脉的太医,无人知晓,且皇上的脉也不是谁都能诊,便是玄妙真人从未有机会替皇上诊脉。
“父皇说笑了。”其实皇上身体不大好的事在回京之前陆玉庭已经告诉他了。
皇上之前已经中风过,再加上上次中风,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皇上苦笑道:“前几日太医院判来给朕诊脉,朕逼着他说实话,结果呢,吓的跪在地上不敢看朕,说若仔细将养,不劳心费神,兴许还有个三年五载,若不然,大约就只剩一两年光景了。可朕是皇帝,怎么能不劳心费神,恒儿,朕想为你多做些。”
“父皇好好将养,该是儿臣的,儿臣会自己争取。”
“你还是要追查驸马的案子?”
“是,儿臣会一查到底。”否则他无法给自己交代,更对不起陆玉庭。
“恒儿,有时候真相是残忍的。”
“果真是父皇所为?”赵恒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发生了变化。
皇上晒笑,他这个儿子心里从来都没有念着他这个父皇半点的好:“恒儿,朕在你心里已经十恶不赦了吗?”
“儿臣不敢。”赵恒抬头看着父皇:“只是顾家,云家的惨剧,儿臣不允许再发生。”傅家和陆家他是一定要护着的。
“随你,朕有样东西给你,只是,要朕百年之后方可打开。”皇上拿出一个盒子,赵恒伸手接住,表情平静,并不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是!”
“时辰不早,今日你便住在华清殿吧。”
“是!”
月朗星稀,华清殿被月光笼罩,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像是给房间镀上一层银光,宁静的让人透不过气。
赵恒就宿在龙榻旁的软榻上,这是第一次父子俩如此亲近。
第二日休沐,不用早朝,皇上特意留他在宫中用了早膳。
赵恒觉得今日的气氛好到近乎诡异,有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刚到宫门口便看到青鸾等在那里,一脸慌张:“殿下,出事了。”
“出了何事,怎么如此慌张?”青鸾虽然大大咧咧,但遇事不会如此不淡定。
“郑夫人,不对,是陆大小姐刺了郑勋,听说是大小姐发现驸马遇刺和郑勋有关。”青鸾快速道。
“什么?”赵恒脚步一顿,瞬间明白怎么回事,怪不得老头子昨夜留他在宫中,原来如此。
“郑勋可还活着?”赵恒一边上马一边问道。
“还不知。”
“驾!”赵恒驾马快速朝顺天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