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这几日清闲了不少,还有时间看书作画,前几日可把她忙坏了。
陆夫人从玉坛寺回来便病倒了,虽只是一般风寒,可陆夫人向来身体弱,这一场风寒下来,人都瘦了一圈,憔悴的很。
陆瑶生怕母亲如上一世一般,丝毫不敢马虎,上一世,陆夫人便是在这个冬日去世的。
陆伯山更是紧张,看夫人吃了几副药都不见好转,连御医都请来了。
陆夫人在床上躺了七八日才下床,方老爷一到京城就听说女儿病了。
再一看女儿脸色,憔悴的不得了,劈头盖脸的先把陆伯山骂了一顿。
他这一把年纪了,千里迢迢的从江南赶来是为什么?
他有钱不会救济百姓吗?他巴巴的把方通钱庄送给朝廷还不是为了他。
一个大男人,爵位保不住就算了,妻女也照顾不好,自己惹出了事还要女儿救,他到底能干什么?
陆伯山平日里多威风啊,这会站在那儿,木头桩子似的,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如今敢这样训孙子一样教训他的也只有方老爷子了。
陆夫人有些同情自家夫君,还没开口就被方老爷驳回去了:“你别替他说话,他好不好我心里清楚!”
当年说的好听,说什么一定会好好善待他闺女,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结果呢,这么些年,就知道守着他的陆家军,忠心着他的大齐。
陆家的事他是不闻不问,全丢给他女儿一个人。
只要让他出了府,撒丫子就不见人影了,有时候几个月都不在家,这要是接了皇上什么秘密命令,去哪了家里人都不知道。
这偌大的侯府,就丢给他闺女了。
他的女儿跟着他做生意走南闯北的时候多快活啊,如今做什么侯夫人,被拘在这四四方方的大院里,被他家里的污糟事弄的身体都累垮了。
他反正是什么好名声都落下了,可他女儿呢?
不是自己的孩子谁都能唱高调,戴高帽,可搁到自己身上试试?
他心疼他闺女。
还有瑶儿的婚事,他居然还有脸反对。
人家是王爷怎么了,出身虽然差了点不假,但你一个小小四品都尉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忘了自己的命是谁救的?忘恩负义!
方老爷一通数落,陆伯山照单全收,一句不解释:“岳父大人说的是,伯山以后一定改!”
方老爷偷偷朝孙女看了眼,怎么样,他表现的还不错吧?
陆瑶悄悄竖了个拇指,心里默默的同情自家老爹一把。
其实爹爹除了心大了点,别的还是很不错的。
说爹爹一点都不懂得照顾妻女,这点着实有些冤枉,但外祖刚才那气势她也拦不住啊。
方淑兰看到了自家爹爹和女儿的互动,这下她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瑶儿这两个月静悄悄的,就跟没跟她和夫君说过那些话一样,她还以为是楚王不在京中的缘故。
原来早就想好了招,这是搬来救兵了?
这鬼丫头!
陆夫人好几年没见到自己父亲了,父女俩难得见一面,自然有很多体己话要说。
陆伯山也十分理解,带着女儿们都出了房间,到门口的时候问陆瑶:“怎得你外祖要来我一点也不知道?”
“是吗?许是爹爹事情多,漏了信件吧?”陆瑶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
“你娘也不知道!”岳父大人来京这么大的事总要告诉夫人吧?
“女儿也不大清楚!”
陆伯山:……
女大不中留,这丫头没一句真话了。
“也许外祖想给我们个惊喜,爹爹,外祖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陆瑾抬头问道。
陆伯山老脸一囧:“怎么会不高兴,你这丫头,可不许胡说!”
这要是被岳父大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陆伯山赶紧让人给方老爷收拾院子,打扫房间。
老人家不习惯北方气候,怕冷,地龙也给烧上了。
晚上,陆伯山叫了三房的人一起,给老爷子准备了接风宴,人多热闹,反正现在陆家也没多少人。
方老爷子看人似乎少了些,便顺口问了句,这才知道二房分府出去的事。
这次来,为了不丢礼数,他也给二房也准备了礼物。
这下好,倒是省了。
这一窝白眼狼!
走了也好,免得总给他女儿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