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心中暗骂,原来这狗皇帝也没跟星澜说“更好的婚事”是入宫为妃。
不说清楚,星澜要是意志不坚定一点,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他死死抓着星澜的手,眼神哀求的看她。
星澜被他捏的发疼,好不容易甩掉,才恭敬对皇帝道:“民女多谢皇上的好意,适才柔妃娘娘已然劝说民女许久了,但民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敢违背父母之命随意改嫁。”
皇帝又道:“往后他做了状元郎,不怕他抛弃你这糟糠之妻?”
“不会的!”这次苏幕遮抢在前面,“借我十个胆子都不敢,我事事都听她的!”
星澜听了差点眩晕过去!
她不知道苏幕遮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在说什么啊?
别看现在这屋子里只有几个人,不要半天传的全京城都知道了!
皇帝听了也是跟柔妃大眼瞪小眼,还是好半天柔妃说道:“皇上,依臣妾看,此事还是算了吧。苏举人这般惧内,又对旧人用情至深,想来公主也不会喜欢的。”
柔妃聪明着,知道皇帝的醉翁之意不在给公主挑驸马,而是给自己纳妃。
这星澜看似是个村妇,但就这么半天接触下来,就知道是个有想法,而且有头脑的。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样的人入了宫,以后在后宫又多了一名强劲的对手。
她不是要帮这对小夫妻,她是要帮她自己。
好在皇帝也没有那么执着,跟苏幕遮说“滚回去等消息”,就让他们离开了。
苏幕遮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都不等,一阵风似的拉着星澜跑,生怕皇帝后悔。
而皇帝这边,让柔妃回去,自己在龙椅上沉默了很久。
“小福子。”他吩咐另一个太监,“去把宝库里第四层珍藏的几幅画像都拿来。”
太监依他所言将那些画卷呈上。
皇帝亲自把案几清理干净,将画卷一幅幅的展开,摊放在上。
这些画看起来年代不一,有比较老旧,墨渍模糊,纸张几乎一碰就破,有的还比较新,像是近期刚作的。
虽然画风也不近相似,但若仔细看来,这些画上画得都是同一个女子。
画作角落也有标注,这名女子,正是华夏开国女帝,星澜。
“两百年了,小福子。”皇帝喃喃道,“你相信时隔两百年,会出现两个同名同姓,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吗?”
小福子不敢回答,他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两百年,朝代都更迭过一次,星氏不再是皇姓,出现同名也不奇怪,大多数百姓,尤其是山里来的,都不知道两百年前的皇帝姓甚名谁,是男是女。
这长相就更不好说了,因为这些画都是一代代的画师临摹流传下来的,早已变形,看不出最开始宫廷画师画作的样子了。
可他不敢直言,因为他深深的知道,皇帝非常敬重佩服这位开国女皇帝。
经常看她那时候流传下的批注和随笔,甚至找来民间的说书人,听她驱逐外敌一统五国,还有后宫佳丽三千的故事。
若非如此,他们一贯的明君也不会因为单单貌美的长相,而想去拆散一对民间夫妻,将女方抢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