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认认真真的答满了三天,并不是因为题目有难度要花三天的时间,而是他要写,要斟酌的内容太多,需要足够的时间。
写满了三天犹自不足,恨不得再要来几张空白答卷。
星澜则和其他家属一样,提前守在出口的地方,等着考生们出来。
上次苏幕遮提前交卷跑了,她想守没这个机会,这次算是等到了,真是人间百态。
之前半天还好,人群就稀稀拉拉的站着不说话,到快接近到交卷的时候,考场门前什么人都来了。
年轻的小媳妇,年纪大的太太夫人,富贵的,普通的,身宽体胖的,身残志坚的……总之什么的都有。
出来的考生也差不多,有轻松的,有疲态的,也有破罐子破摔的。
还有的中年人出来直接跪在老母亲面前,直哭对不起,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苏幕遮出来的时候脸色沉沉的,叫星澜也心下一慌。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她直接迎上去。
人还未到,苏幕遮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心情一阵轻松。
“你来接我了?”他浅浅一笑。
“那可不。”星澜想,大家都有人接,就你没有,到时候回去又要灰溜溜的。
“怎么看起来像心情不好?”星澜问他。
苏幕遮想了想应该怎么说。
他答题的时候豪情万丈,出来的时候又觉得写下的有些见解其实不是自己的,是星澜这几天讲出来的。
倒不是说不是自己的见解就不能写,引经据典本来就是答题的关键,只是到时候如果有人问起来……
“我能说那都是你的见解么?”他脱口而出。
“什么?”
“考题是和经济有关,我写了不少这几日与你有关的见解,到时如果皇帝或者有考官问起来,我要说实话,不能窃取你的功劳。”
星澜:“……”
孩子,你考虑的也太远了吧。
刚交卷,都不知道成绩,你就在想皇帝问话怎么回答了。
算了,这她不说什么,这是苏氏自信。
但这也太实诚了吧,什么窃取功劳。
星澜知道苏幕遮并不是死老实,只是在学究方面像个古董,非常有自己的原则,别人的就是别人的,跟他没关系。
“别人又不知道。”星澜给他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不行。”果然,苏某人非常坚决。
“哎呀,我不知道你写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我的原话。”星澜道,“而且这几天我们都是探讨,而非我单方面说教。”
苏幕遮还是摇头:“学术是公开的,但也是有署名的。融梗也不行。”
“那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准备说是我说的?”她问。
苏幕遮没作声。
星澜笑嘻嘻的:“一个书没读过,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能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