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当她看到门票的价格是整整五两雪花白银的时候，还是差点给跪了。
原来恩公今天卖画，就是为了卖得十两两人的门票钱的吗？
她想说，她可以在外面等的！
这样不是就有五两银子能省下来了吗？
于是她频频向段泓使眼色，但对方就像看不到一样，自顾自的交钱登记。
抛开价格，她发现恩公的手特别美……而且这么粗的笔头，也能把“澜”这么复杂的字写这么好看，恩公好厉害！
等等，恩公为什么要把她的名字写在前面啊，她就是个跟班啊！
果然前边接待的侍女见了，开口道：“澜小姐，段公子，这边请。”
段泓道：“多谢，请将我们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好的，没有问题。”侍女颔首应下。
澜儿一眼就看出这些侍女不是酒楼里的端菜的丫鬟，应该是哪家的高等侍女，既会认字，谈吐也得体，还不卑不亢……比她这种乡下丫头强多了，这活儿她都干不来呢。
不过很快她就被酒楼里的布置看花了眼，大厅里不再是一张张吃饭的桌椅，而是纵向排列的案几和软垫，有独座，两人连座，还有多人连座，底下还铺了毯子。
正位稍稍高一截，应该是主持的位置。
二楼还有用幔布隔起来的包间，应该是什么神秘的达官贵人坐的，估计……估计得五十两银子才能去！
两人被侍女领到座位边，发现是中间稍稍偏后的位置，现在人不多，视野一片开阔，但一会儿人多起来，可不连中间都看不到了。
澜儿扯了扯段泓的袖子，小声道：“恩公现在人少，我们要不要换到前边去？”
看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段泓下意识想摸她的头，最后生生忍住，只耐心道：“这是固定安排的位置，一旦带进来，就不能换了。”
“这样啊。”澜儿马上自己反应过来了，侍女定是看她和恩公穿着普通，知道他们没有背景，才敢故意怠慢。
她是无所谓，就怕恩公委屈，忙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道：“不过坐后边也挺好，恩公长这么美，可不能被那些肥头猪耳都看去了。”
她随口一说，段泓理解了半天，懂了她的话外之音，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
“一会儿他们会请我们去前边坐的。”段泓说着，心想我才是不想你被人看去，尤其是他们……
就当是他这辈子的私心了。
澜儿不知道为什么段泓这么笃定自己能在这场合出风头，但是心里那叫一个一等一的相信他。
恩公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不多久酒楼里的人就慢慢多起来，澜儿这才看清，整个酒楼分为一楼、二楼，其中一楼又分为内场和外场，内场的人都是一人一个座位，外场的普遍挤在靠门口的位置坐圆桌，好像是来看热闹的。
也是，这么有意思的活动，她要知道，也想来看看。
她四处看了看，只觉一个人都不认识，突然在人群里感受到一道凶狠的目光，下意识回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