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星澜从沉闷的深思中回神。
听到有人要见她,第一反应是星海,可跟在星海身边的女子又会是谁。
“奴才们都不认识。”廖晴回答,“叫他们自报身份也不报,非说您见了一定认得。”
星澜这就感兴趣了,跳下马车,远远就看到了两个很是熟悉,却又许久许久没有见的身影。
“唐平!若敏?”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交加,“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年轻的一男一女,男的高高瘦瘦,女子娇俏可爱,只是在路上都晒的有些黑了,不正是玉京秋的侍从唐平,和她曾经的大宫女,若敏二人吗!
“可算让我们守到了!生怕您不走这条路呢!”唐平摘下遮住半张脸的斗笠,向星澜行礼,激动不已,“参见陛……夫人!小的和若敏姑娘也不敢确定这是您的大军,故不敢报上姓名,请夫人恕罪!”
与其说是不敢确定,不如说是不敢相信。
他虽没有亲眼看到星澜亡国,却因为要专门替玉公子收集消息,对她如何被驱逐、如何一个人逃难,如何重病的快要死去……再清楚不过了!
似乎在唐平的记忆里,她就应该是一个孤立无援、四处流浪的可怜女子。
就连玉京秋都时常因为这些事担忧的寝食难安。
哪怕他早早的知道她成了赵国的执政夫人,如今又亲眼见了,还是很难相信,她依旧是曾经那位统领着浩浩荡荡大军的领袖,只不过所统治的国家换了一个。
不,现在还是统领五国的盟主,比从前更高贵了。
唐平都这般想,若敏就更不必说了。
当年梁国京城沦陷的时候,她和其他人先走了,听闻星澜后来的种种遭遇,愧疚得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如今见星澜过得好,一时又喜又悲。
喜她如今过得好,悲她不知吃了多少苦。
“夫人……”若敏小跑两步,像是想上来抱星澜,克于礼数又生生憋了回去。
“若敏,臭丫头,看到我不高兴吗!”星澜主动扑到她跟前,狠狠的熊抱住。
她哪里不知这姑娘平时最是严谨守礼,不喜表露感情,自然要主动一些。
结果若敏一个没绷住直接哭出来了。
她一直担心见了陛下,陛下会恼她当年弃她而逃的事,这下终于踏实了。
星澜猜她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也不多问,只道:“营帐马上搭好了,里边说吧。廖晴,去准备一下他二人的起居。”
“是,夫人。”
……
星澜的营帐自然是最先开始搭的,一搭好,几人就挤进去说话。
这行军路上的营帐可不比长时间驻扎的营帐,又小又矮,即便是尊贵如星澜的,坐下几个人后,也都没多少空间了。
若敏屁股还没坐定,就立马道:“夫人,奴才瞧着外边有几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善,我们是否应该回避。”
“他们啊?不用,不管。”星澜却是对她狡黠一笑。
若敏比霜月和廖晴都年轻,当初能从一众普通宫女中脱颖而出,做到星澜的大宫女,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