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愕然的抬起头。
“谁?”她扑到母亲身边,“谁不让您说,小海?”
前女帝像个孩童一般抹着眼泪:“小海不让我说,他说要是我说了,还要逼我喝药!”
“还?”星澜颤着声音,“他逼您喝过药,不让您对我说实情?什么时候?”
前女帝歪着脑袋想了想:“前两日吧。”
她又紧握住星澜冰凉的手,哀求着:“澜澜,你别问了,母亲不想喝那些药了,好不好?”
“……好。”星澜回握住前女帝的手,扶她躺下,“女儿不问了。”
“霜月。”她头也不回的吩咐,“将耿信鸿和田知章叫来。”
……
耿信鸿得到传唤的时候还在睡梦中,他甚至都不知道星澜已经回了。
但女帝深夜传唤,不可能是小事,连忙收拾着赶过来了。
他跟着霜月疾步下了暗室,正见到星澜疲惫的靠在墙边,太医田知章正跪坐在床榻边,给什么人把脉。
田知章此人耿信鸿是知道的,年轻、医术高,是女帝亲自从外边带回来的“自己人”。
宫里有地位的贵人都有“自己人”,方便看一些不便为外人道的伤病。
耿信鸿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的人身上,一眼望去,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瞬间如被雷劈。
这个女人在位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将,却也在军营口口相传的故事中了解她传奇的一生。
她离世的时候,他还惋惜过一段时间。
没想到……
星澜看到他点了点头,没有做声,耿信鸿也不敢接话,怕扰了太医问诊。
田知章结束把脉,眉头紧蹙。
“如何?是病情反复了,还是别的原因。”星澜问。
“确实是前两日用了其他药。”田知章道,“此药名为断神散,主要成分是红磷草,大剂量服用可损坏人的神志,但也可致服药人产生幻觉。”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前女帝‘看见’的,可能是她想见的人,而并不一定是见到了那个人。”
星澜点点头:“你的意思是,确实有人来给我母亲喂了药,但那个人并不一定是星海。”
“不错。”田知章心里沉重。
明明已经治好了,不知是谁又横叉一脚,导致功亏一篑。
“……还有可能再治愈吗?”星澜叹息。
“臣尽力。”田知章只能这也回答。
只是治愈的把握,比之前更小。
耿信鸿脑子快,立刻就从两人简单的对话里了解了前因后果,也明白星澜传唤他至此的原因。
“臣立刻调配兵力,全力捉拿嫌犯!”他拱手。
星澜平静道:“辛苦二位了,此事不要声张。”
“臣明白。”耿信鸿顿了顿又道,“只是陛下能否告知臣下,除了现场诸位,还有哪些人知晓这间暗室的存在,以便臣有方向的排查。”
“还能有谁啊。”星澜突然露出讥讽的笑,“张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