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先告退了!”苏幕遮似难为情的待不下去,飞快的请辞离去。
萧景言看着他夺路而逃的背影,竟突然抬起一只手,在星澜的脑袋上摸了摸,戏谑道:“真是一片青青草原啊。”
星澜一把拍下他的贼手,骂道:“你懂什么!”
“这人偷情都偷你脸上来了,你还这么淡定啊。”萧景言不可置信道,“那是不是我也可以……”
“你可以个脑袋!”星澜瞪他,“我看你真是不懂这分分合合的男女之情。这眷侣间分开时间长了,又一直不联系,再突然找来,不是求帮忙,就是借银子,没别的,让他接进宫来也没什么。”
好歹她曾经也是阅遍京城小说杂本的女学者,这点规律还是揣摩的出来的。
谁料她的话音刚落,见到刚刚离去的苏幕遮竟不知为何又突然折返回来。
他站在门前,一张俊脸写满愤懑,眼里也闪动着恼恨的光,显然是听到了星澜刚刚说的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哎哟。”星澜一阵头大,忙追了出去,边追边喊,“误会误会,我随口一说,爱卿莫要放在心上啊!”
——院内霜月恰巧领着一队新来的小宫女经过,见女帝追着妃子道歉的场面,长长的哀叹一声,叮嘱小宫女,有些事情见到了就烂在心里,不要说出去。
苏幕遮听到了,也站住脚步,缓缓的转回身,却又露出一脸与刚才一模一样欲言又止的神情。
“陛下……”他艰难的开口,竟然没有同过去那般发脾气,慢吞吞道,“适才,走的匆忙了,还有一事,未向陛下道明。”
“啊,你说。”星澜道。
“可否,可否……”苏幕遮一双美目流转眨动,突然声音梗塞,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可否先预支半年的俸禄与臣,臣,臣……臣愿再在宫中待上半年!”
“啊?”星澜从未见过这般窘迫模样的苏幕遮,当下关心道,“为何借银两,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苏幕遮闭了闭眼,才心一横,说道:“是臣的友人温氏,臣入宫后,她便嫁了沅水郡太守家的公子,谁料这太守过去曾与已被处死的罪臣李城勾结,售卖了管辖区内几处县的官位,从中赚取雪花银。前日里,戟辉将军查到沅水郡,证据确凿,将太守送入大狱,家产充公,公子与臣的友人也成了无家可归的落魄人,一路颠沛流离来了京城……想找臣借些银两买套别院。”
星澜听到这儿基本就懂了,她也记得前些天收到戟辉的信件里提过此事,看来不假。
“真借钱啊?”萧景言也跟了上来,兴奋的一拍星澜的背,“你真说对了啊!”
星澜拍掉他的手:“别添乱。”
苏幕遮又道:“臣入宫这半年,月俸虽没怎么用,但想购置一套别院还远远不够,所以……想找陛下预领后边半年的俸禄,让臣在宫中再住上半年,不,一年也可!”
星澜皱了皱眉,并没有马上答应。
这点儿银子还没她头上随便把下的一支发簪值钱,拿出来自然是小事一桩。
只是此事涉及前期重案的罪臣家眷,不能随意为之,以免惹出民怨。
萧景言却是角度新奇,挠了挠头道:“苏兄,你这想法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味儿呢?你借半年的俸禄,然后在宫中白吃白喝半年还债?天下哪有这么做买卖的,你好歹做出点什么贡献吧,比如……侍寝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