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最终还是练到了天微亮的时候,尽管后面一段时间因为太冷练得效果并不佳,对她来说却有不一样的意义。
房内的炭盆与干燥的衣裳瞬间让两人暖和起来,星澜突然问流萤他学这一招梅花隐花了多少天的功夫。
流萤答了半个时辰以后,星澜便冷脸不理他了。
他只能莫名的站在窗边,努力思考着主子心情变化如此之快的缘由。
他更不知为何,自己那只被星澜握着哈过气的手,一直到这会儿还觉着酥麻酥麻的,又温又痒,舒服又有些怪异。
趁着黎明刚至,星澜熟睡的功夫,他悄悄地对这自己的另一只手也哈了哈气。
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
梅花隐可攻可守,但以星澜这双脚猫的能力,主动出手是不可能了,只能盼着有点儿出其不意的防御作用。
出宫调查在即,若是在这之前,星澜能把这一招能练出来是最好不过,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两日后,朝阳宫那边传来消息,皇后尚严华又出宫了。
“陛下,当真要亲自去吗?”霜月将搜罗来的衣物银钱送到星澜面前,却还想挣扎着劝一劝,“这会已经下午了,外面积雪厚,到晚上马车也不好走,不安全的。”
自流萤来后,霜月每日早晨不用再伺候星澜起床洗漱了,自然也不知道星澜跟着流萤习武之事,但星澜每日练完后脱下的衣裳都是单独交给她处理的,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些什么。
可越是猜测,越是引人浮想惊慌。
“去。”星澜将窗子推开几分,看了看户外的积雪情况,“雪今日上午才停,宫人刚刚才将路上积雪扫出来,他就急着要出去,必定是要事,只是这两日被大雪阻拦了。”
“可是……”
“出宫的路子可安排好了?”星澜果断截住她的话头。
“安排好了……”霜月无奈道。
“就知道你法子多。”星澜揪了揪霜月鼓起的脸蛋儿,“准备出发。”
……
下午申时,一辆朴朴素素,看着并不起眼的小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御花园的后门处。
皇宫制度森严,除非是宫里的主子,想在宫里弄到一辆马车可不是易事。
但霜月可以说自小在宫中长大,先是侍候最受宠的帝姬,现在又陪伴当今女帝——即便女帝话语权甚至还不如从前的帝姬——只要肯花银子,各司各宫也都还算卖她面子。
星澜与流萤都作宫人打扮,先后钻入马车中,霜月前后检查了半晌,确定门帘和床帘都拉严实了,才叫来了可靠的宫人车夫,让车夫同自己一道将马车驶出宫外。
虽然以流萤的功夫,带着星澜翻墙出宫也不是难事,但想到宫中下午扫雪的人多,怕被人看到,当作刺客捉拿,星澜最终还是选择了走宫门这条“正道”。
为不惊动其他宫里的人,霜月指使着车夫沿着宫墙绕路,尽量不经过其他宫的大门,再从皇宫大门出去。
霜月有腰牌,出宫自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