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难过又失落的样子正好落入了端着热粥进来的崔妈妈眼里。
看到万宁脸色不佳,神情又极为难过的样子,她心头一紧,放下托盘,柔声问道:“姐儿这是怎么了?是案子太难了吗?还是有谁欺负了您?”
万宁摇摇头,本不想说这事,可憋心里也实在是闷得慌。
想了想,她对崔妈妈和浅喜道:“元宵节那天我碰到乔县令了。”
浅喜一惊,崔妈妈却是一喜。
只听浅喜说道:“他怎么来秀州了?他惹姑娘您生气了?”
崔妈妈却道:“姐儿可是因为再次分别而难过?”
“郎君,你这话是何意?”谭管家脸色晦暗,眼中除了一闪而过的惊恐,还有一丝愠怒。
万宁淡淡飘出一句:“谭管家,你该谢我让余姑娘带着余三郎先回家了。不然余姑娘要是留下看到尸体,那你可能就要露馅了哦。”
谭管家眼里的怒色更甚了,他抬手指着万宁吼道:“你是在指老奴是杀人凶手吗?老奴在余家三十来年,大郎待老奴如若至亲,老奴怎会杀他?”
万宁轻笑一声,道:“我可没说死者是死于谋杀。”
谭管家气得哆嗦:“你就是这个意思。”
万宁摇头,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具身体真的是余大郎吗?”
谭管家怒视万宁,气冲冲地说道:“难道我会把跟了三十多年的主君给认错吗?”
万宁没再说话,她让谭管家留在茶棚内,自己则朝验尸现场走去。
曹司理自从云千春之后,检验便越发认真。
万宁到时,他仍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检查尸体和寻找相关线索,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走到了他身边。
直到万宁出声问道尸体检验如何了,曹司理才惊得抬起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尸体还需再仔细验验。”曹司理深吸口气,稳定了心神,回道。
万宁不解,问道:“这么久了,难道尸体是死前被烧还是死后焚尸都没验出来吗?”
曹司理长叹一口气,将刚刚吸进去的气又吐了出来。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从检验情况来看,尸体应该是生前吸入烟气,窒息而死。
下半身的烧伤则可能是死后火苗烧着下半身衣服导致。”
万宁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若是火苗或火星烧着衣物导致尸体被焚,那为何烧到胸口出就不烧了。那里有个很明显的断层,像是火苗会认路,能听话。
你说烧到哪就到哪,一点都不敢逾越。
万宁还想再问,见曹司理又埋头在那仔细查看尸身,她也没再打扰,她决定再次上烧毁的船上看看。
此时,岑平正带着潜火队的一位队长在那查看火灾现场。
起火的原因,火势如何蔓延,最后如何扑灭,这些都是要登记入卷宗的,所以岑平也没有因曹司理验尸就闲着,他得赶紧将剩下的事完成。
见万宁再次登船,岑平便问她余姑娘、余三郎、谭管家的问话内容,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万宁道:“这余家关系有些复杂,今日所知不过是冰山一角,所以无法做出具体推测。
我想等今晚现场勘察结束,尸体检验完成之后再去余家详细调查家中人员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