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是否认得那日那个买主或者那买主有何特征无,你们猜怎么着,这安大郎扶着脑袋想了半天,竟真得说出了一个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万宁和乔声瑞异口同声问道。
“嘿嘿,他说那人头发为赤色。虽然染成了黑色,但新长出来的那些还是红色的。
虽是极短的一截,可那天日头大,照在他头上,这点红色特别的显眼,才让安大郎多看了两眼。”
万宁听后,圆圆的大眼眨了眨,闪过一丝惊喜。
“做得好,吴衙役,这条线索或许会有大用。”万宁夸赞道,“你也累了,赶紧去吃些果子垫腹吧。”
“好好,我今晚会在衙门值夜,郎君有何事随时喊我便是,我定随叫随到,赴汤蹈火。”吴成对万宁是崇拜得很,刚得了她的称赞,更是沾沾自喜,觉着自己亦有断狱之能,之前一定是明珠蒙尘,若是跟在万宁身边多学点,早晚会成为发光的金子。
眼里、心里都只顾幻想着跟咸郎君当神断,却把他正经主子乔声瑞给晾在了一边。
万宁瞅着乔声瑞面色不佳,赶紧说道:“你我都是为乔县令办事,自当听命于县令。”
吴成虽耿直,却也不笨,马上意识到自个儿刚刚的话不妥,连忙对乔声瑞道:“我今个当值,县令有何事喊我便是,我定尽心尽力。”
乔声瑞闷闷地“嗯”了一声,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吴成一走,乔声瑞便立即问万宁:“阿咸,刚刚就吴成所说,我觉得还是这安大郎嫌疑最大。
一来因银钱,他与敫大郎多次发生争执,甚至还发生了打斗,极有可能为了报复而绑架敫七郎。
二来两家铺子有一门相通,安大郎是最有可能过门去点火报复,也许那天正巧七郎跑进院子玩耍被他看见,他便拐走了七郎。
三来你不是推测昨日戌正时分通过西城门的几人最有嫌疑么?这安大郎竟也这般巧那日过了西城门,恐就是他绑了陈四郎。”
万宁摇摇头,说道:“安大郎应不是作案之人。”
“为何?”乔声瑞问。
“安大郎家业正盛,虽与敫大郎有银钱纠纷,却不至于犯下重罪以毁家业。
且放火报复这等事更是损人不利己,敫家金银铺不过是烧毁了一个灶间,可安大郎损失的却是值钱的绸缎布料。
换言之,若是安大郎要放火,那他必定先转移那些绸缎布料,总不会等着祸及自己。
何况,今日我从陈家出来特地再往他铺门前过。
他认出张县尉后,自然能猜到我是为了查案而来,若他是犯人,必定心虚避而不见,怎还会因为觉得我戏耍了他而上前讥讽?
最其后,他为何要绑架陈四郎,他与陈家,陈家与敫家并无关联?且四郎被绑一案绝对是精心部署,那安大郎外出柳州进货已是事实,他怎可能又分身做了这些安排?”
“这……”乔声瑞被万宁说得答不上来。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来报,孙仵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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