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陈家三房还在家中,他们定于三日后启程。且三房前一日刚与大房谈妥,以五百两银子作为大房抚养孩子这两年的贴补,大房同意将孩子还于他们一同带走。
衙役们还仔细问了三房,他们之前确实收买了李二,经常在小四郎下学的路中偷见孩子,但是之后大房逐渐松了口,愿意与他们重新商议孩子之事,三房也就没再按原计划行事。更不可能再给李二那些银两。
这一来,三房没了抢孩子的动机,洗清了嫌疑。
小郎君说对了,抢走四郎的另有其人。
这极有可能真得是第三起孩童失踪案。
乔县令不由伸手抚额,他现在真得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了。
“阿咸,下一步我们如何是好?”乔县令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小郎君了。
自从一年半遇见她,乐溪县的大小案子再也没让他操过心。
虽然这次的案子目前看来依然没有头绪,但乔声瑞只要看到她在,就莫名的心安。
小郎君默默地朝前走了几步,绕着车子一点点地查看。
深夜的树林异常安静,周边的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出,只静静地举着火把为他照明,似乎怕惊扰了他查看现场。
李二瞧着县衙里从县令到衙役对这个文弱小郎君都一脸恭敬,先是满肚子的诧异,暗想这小郎君不知是何来历,随即冷风一吹一个激灵想到一个人。
难道这就是传言中的“小神断”咸郎君?
市井传言乐溪县衙这一年多来破案神速、有案必破,全因新来的乔县令身边有个洞若观火、足智多谋的束发小郎君,人送外号“小神断”。
对了,刚才县令是叫他“阿咸”来着。
李二顿觉后背又湿了一层,懊悔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之前竟然想在“小神断”面前扯谎,试图蒙混过关,真是痴心妄想、自讨苦吃。
就在李二懊恼万分时,忽听小郎君问道:“李二,平日里你接四郎用的不是这车吧?”
李二一愣,随即回道:“郎君说得对,平日里用的是牛车,今日用这马车是授银之人特地嘱咐,要小的去车坊租赁来的。”
“那这租车的钱是你给的,还是之前那人就已经付于车坊?”
“这钱是与那二十两银子一起给了小的。五百文的租金,一贯钱的押金。今日小的去接四郎时,怕主人家觉着不对劲,特地驾了牛车出门,到了余家车坊,这才换了马车前去书院。”李二此时再不敢编谎话,一五一十答得细致。
“你倒是心细,能想着别让主人家起疑,却没想过此事蹊跷,竟完全听那未曾谋面之人指使。”乔县令忍不住冷斥了李二一句。
李二带着哭腔回道:“小的只想着是三房要带走四郎,走远路马车易行,才让租赁马车,真没想到是他人另有所图。小的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四郎有个三长两短,小的真得……真得……”
说着说着实在忍不住竟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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