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风平浪静,倒也不甚无趣,徐悦赋闲时选了里京城近些的山清水秀的地方,便带着她和孩子出门游玩,他若忙起来,李郯和南宫璃就翻了墙头进来了。
恩,还有爬墙新成员——长宁翁主南宫璃。
自打南宫璃绝了对徐悦的念头,李郯对她倒也没了敌意,南宫璃又是山川湖海游历过的人,为人洒脱,文能说武能打,又是年龄相当,一来一去的两人倒也玩到了一处。
“……”对此灼华是无法理解的。
要问南宫璃怎么想的,还跑来徐家找灼华,就不怕尴尬吗?
她道:“得不到,看看眼,瞧瞧人家夫妻情深,过过瘾也是极好的!你们都能把妻妾放在一个院子里了,你们都不尴尬,我又没偷没抢的,我尴尬什么。”
众人:“……”外族人的想法果然奇怪!
虽然南宫璃肖想过她丈夫,灼华心里不难没有疙瘩,但到她那念想说断就断,也不曾纠缠的干净利落倒也不至于去讨厌她什么。
再者人家又是回贺的翁主,非要凑过来,灼华也不好赶,便也只能由得她们三五不时的爬墙头了。
而蒋韵,收拾完了几个喜欢挑事的妾室,渐渐站稳了正妃不败地位,偶尔也会出来一同去鸿雁楼吃个茶听个戏什么的,日子倒也松快愉悦的很。
有一日,李郯说在蒋韵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是从容镇定的冷淡。
灼华细细瞧着,笑了笑。
可不是么!
当初她也是这条路上慢慢熬过来的,从杀鸡都不敢看到后来的杀人不过挥手间,从妾室蹬鼻子上脸到最后看她一眼都要颤抖一下,这条路上她吃了多少暗亏、受了多少委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蒋韵若能如此,倒也好,至少心中强大了,能护着自己和孩子,伤怀什么的也便成了无用的累赘。
洗漱过后,静月先送了碗血燕到灼华手里,“姑娘先垫垫肚子。”
灼华吃了两口,皱了皱眉,“厨房今日做了鱼?”
静月细细闻了闻空气,只有旃檀香沉稳的香气,便是迎春的花香缓缓浮幽,旁的什么也没有啊!
她惊讶道:“姑娘怎么知道?”
灼华把燕窝递给静月,“不吃了,一股子的鱼腥味。”
静月眨眨眼,低头又闻了闻,没有什么鱼腥味啊,炖燕窝的锅和烧鱼的锅也不是同一个啊?
姑娘怎么闻出来的?
莫非这就是贵人和她们丫头的区别?
秋水拿过来也细细闻了闻,也没有闻出什么来,笑了笑,同静月道:“支了架子,把燕窝拿到前头小院子里去顿,别沾了旁的气味。再去告诉庆妈妈一声儿,最近腥味重的菜色就不要做了。”
静月应了一声,又不大明白的看着手里的燕窝,出去了。
枕屏前的矮几上供了个青瓷香炉,里头缓缓透着青烟,袅袅如雾的拢在迎春周围,是沉稳而清甜的香味,拢了一层朦胧仙境。
这样的味道每日都闻着,徐悦的味道,是她喜欢的,可不知怎么的,今日觉得气味格外的重,走过矮几旁,灼华竟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赶紧扶了灼华出去,秋水倒了杯清水给她去去恶心,轻轻替她顺着背,心思担忧间闪过一个念头,她细细一思量,却又觉得不大可能,便只揣了心思细细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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