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箭矢离弦,闪着冷光的箭头便如一条条毒蛇张着嘴亮着毒牙扑向众人。
所有人躲进屋内,翻到桌椅躲在其后。
流矢射过一轮又一轮,就在第五轮即将开始的时候,听到瓦砾或松动或碾压或断裂的声响,然后便是身体落地之声。
是死亡的声音。
原本,老爷子就是进宫去求皇帝搬救兵的。
国公爷没有早早确立再立世子,不是他们放任五房如狼盯着那位置,而是,即便立了身为嫡子的沈祯,只要他们心思不歇,还是会想尽办法去争去夺去算计。
在五房没有明显错漏的时候,想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也不可能,还不如等着他们主动出手的一日,抓住把柄,也好有借口将他们除族或者分为旁支迁出去。
只是没想到五房的人动手的那么突如其来,甚至以杀手围困国公府。
老太太回视老爷子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将生死看断了。
大不了就是一老一幼两条性命,沈家的百年荣耀,决不能交到此等祸患手中。
却没想到,原来徐悦在外头早已经布置妥当。
老夫妇两站在街上恍如隔世。
听着里头的动静,即便知道那几个孩子都是身手极好的,老人家却也免不了有些担心。
沈祯负手站在一旁,听得里头有动静,朝温指挥使和温胥一礼,“有劳二位了。”
温指挥使朗朗一笑,说了声客气,一挥手,巡防营的人便破门而入。
沈祯回首笃定一笑,道:“父亲母亲安心,灼华在府里安安稳稳睡着。这几个孩子都是战场拼杀出来的,没有什么是他们应付不了的。”
巡防营的人不可私用,但府中一旦打起来,他们便可名正言顺的进去擒贼。
正院的大门被撞破,起先跟着岑华闯门的是姜王府的暗卫以及刑部中最出色的衙役护卫,个个身手不凡。悄无声息上了屋顶解决了弓箭手,要破局就简单了。
没了弓箭手的加持,后又有巡防营的人加入战局,那些杀手到底不是星官书局里的那些顶尖高手,一时间便呈了颓势,不过半个时辰,便被全数斩尽。
七月的下弦月,月光莹润,带着冷调的微白,在雨后干净澄澈的夜空中,仿若一汪清泉悠然自得的灿灿流泻在无边的天涯。树影重重,随着月光投下的抽长的影儿,慢慢变换着姿态。
小轩窗,微闭又半开,一阵夏日夜风拂过,带来蔷薇肆意的清香,搅动着纱帐微动,石榴纹样浮动摇曳,吉祥的意味。这样好的月,落在屋内,便是要成全人也成双的。
灼华下午吃了一盏牛乳,然后一睡便到了夜里,一睁眼,就看到徐悦躺在身边,以为是做梦,抬手捏了一把他的面颊,手感很真实,眨眨眼,再眨眨眼,惊喜的叫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徐悦微微垂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他语调温润又清越,仿若带着香味的月光,“想你了,就回来了。”
心中一暖,仿若阳光破开乌云,层层密密的裹挟在身心之上,灼华抱着肚子吃力的挪了挪,抬手去搂他,却发现这个肚子实在大的离谱,都没办法窝在他的怀里了,只拿了饱满的额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差事办好了?”
“不知道。”徐悦低低一笑,起身扶着她坐起来,背靠在自己怀中,双手有力的为她按着小腿,手指一按,就是一个深深的印子,退步的浮肿越发厉害了。
灼华舒服的眯了眯眼,又抬眼看他,“恩?”
他的神色便如三月风,熨帖又缠绵:“没办完,丢给元若,我就回来了。”
她抬手揉搓他的脸,直把那张俊俏漂亮的脸蛋揉的微红变形,还觉得十分有趣,“耽误了差事,陛下可要叱你公私不分了。”
徐悦心中满足,看着她的笑,仿若所有阴仄都能一扫而空,“没关系,若是吃教训了,回来你哄哄我,我就又高兴了。”
“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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