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和邵氏一紧张,急急上前几步,“有何不妥?”
大师没有说话,拉过徐悦的手细细一瞧,闭上眼接连念了几句佛。
灼华淡淡一笑,原本徐悦的寿数是已尽了的,因为她的出现平改变了他的命数,命格自当发生变化,饶是你再高僧,未来路,亦是看不出未来了。
徐悦倒是未想到自己的手相还能叫高僧失态了,看着小圆脸的大师,温润道:“何解?”
大师面色有凝重亦有怪异。
徐太夫人一辈子见惯了风浪,笑了笑,颇是潇洒淡然,“大师直言便是。”
两位高僧缓缓往外走,几人跟上,到了人少之地,小圆脸的大师只道:“施主,无妻缘,无子女缘。前路皆是迷雾。”
徐太夫人一震,手中的珠串迅速的拨动了几圈,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归于平静,没再说什么。
邵氏眸有泪光,神色复杂。
灼华蓦的看了徐悦一眼,眨眨眼,心道:无妻缘、无子女缘,还真是断袖了呀!
她忘了,前世的徐悦没成亲就死了,大师以手相看出无妻缘,无子女缘也是正常。
小圆脸的大师站在树阴下,光线斑驳,人面似远似近,竟飘忽神秘了起来,默了良久,最后只道,“施主命数……往后亦不必再求,无人可解。”
徐太夫人细细一品,看了眼灼华,问道:“自可人定?”
两位高僧只是低头念了句佛,便相携离去。
徐悦微微动了动唇,看向满眼震惊的小姑娘,大师说了什么没在意,但是小姑娘的眼神告诉他,她认定他是断袖了!
他有些头痛的想道:这路子跑偏的有些厉害,该怎么掰正过来呢!
方才两位老太太还颇为闲散自得的打算着孙儿女的婚事,一下子都沉默了起来,反倒是两个当事人一脸宁静悠然,全然不当一回事。
路经一颗石榴树,徐悦伸手摘了朵火红的石榴花。
灼华笑道:“辣手摧花。”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徐悦将花簪在她的发间,目光无比的柔和,似春水温柔,似云朵柔软,一笑之下,眼底涟漪一圈又一圈,波澜起伏,“愿卿,富贵多福。”
灼华也摘了一朵放在他的掌心,宛然微笑:“愿君,多福多寿。”
回程的路上,老太太感慨徐悦命数坎坷,死了三个未婚妻,原她就是不信什么克不克的,但也想不透好好的少年郎怎么就这么倒霉,到最后竟是注定的无妻缘、无子女缘。
灼华面色怪异的抿了抿唇。
老太太奇怪的看着她,“想什么呢?”
“其实吧,徐悦他……”灼华歪了歪头,努力组了组词汇,道,“他吧,倒也没什么可惜的,他、他,就同周恒一样……恩,一样。”
老太太精亮的眸子窥探着她,倒想听听她对徐悦的看法,哪晓得听到这一番说辞,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的直叹气,人家看她的眼神都要滴出水来了,她却以为人家是断袖?!
徐悦啊徐悦,你的运到可能真的不大好。
遇上了个不开窍的。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悦陆陆续续就会给她送一些新鲜的果子来,恩,翻墙来的,坐一会儿,闲聊几句,然后离开。
有一回,徐大人正从墙头下来,抬眼就见沈祯沈大人面色平静却眼神震惊的瞧着他,又瞧瞧一脸见惯不惯的女儿,然后点点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