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颖望了一眼柳大少轻声说道:“二月二龙抬头,天气尚且有些微寒,加上今天天色有些阴沉!”
“小溪的奶娘生怕小溪万一受了风寒耽搁了大喜的日子,就给小溪多穿了两件蜀锦的亵衣,方才我查看了一下小溪的伤口!”
“里面的亵衣都被血迹染红了,加上小溪艳红色的凤袍愿意,所以导致鲜血有些不太明显。”
叶开明两人一怔,相视了一眼轻轻地抚着胡须思索了片刻。
柳颖说的原因完全合乎情理,为何娘娘身上的血迹这么少。
叶开明嘀咕了两句,或许是因为自己无法靠近娘娘仔细检验伤口的缘故,才导致自己的判断失误。
“云夫人,关于这一点的疑问本官明白了,只是娘娘的表情似乎太平静了吧!”
“完全不像遭遇刺杀时应该有些反应,娘娘这副表情,就像被刺杀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路人而已,不知云夫人可看出了什么缘故?”
柳颖身上的气质陡然变了,变得与众不同,有种难言的为妙感觉。
“我公公云阳乃是三朝元老,久经百战,杀出来靖国公的位置!”
“我夫君云冲乃是北疆六卫的大将军之一,在先帝的带领之下屡屡击退犯我边关敌军。”
“小溪这孩子自小便深得公公云阳宠爱,一直将其带在身边,长居云州。”
“我女儿虽未有七尺男儿之躯,在公公夫君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亦有男儿之魄!”
“虽非英雄豪杰,亦是将门虎女!”
“为将者,泰山崩于前尚且面不改色,况乎小小的刺杀。”
“身为将门虎女,我女儿怎能面带惊慌失措之色,为靖国公府抹黑,为其爷爷,爹爹脸上抹黑!”
“只是苍天不佑,想不到小溪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天子脚下惨遭贼人的毒手。”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柳明志适时地接过话茬:“武国公万步海老爷子膝下小子万守疆,知晓前方是敌人的刀枪箭雨,依旧擎旗迎面冲杀。”
“将门二字,重若万钧啊!”
“本公这表妹,没有辱没云家的门风啊!”
“用生命来维护将门颜面,悲哉亦壮哉。”
“本公被尊称一声白衣儒帅,也不知本公膝下的儿女将来是否会背负上这将门的重担!”
万步海老国公让亲生儿子担任北征大军的擎旗手冲锋陷阵在京城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柳大少柳颖姑侄俩一唱一和的话语中叶开明两人沉默了下来!
将门,或许真的不是自己这些文官可以理解的吧。
没办法仔细验尸,两人不得不不接受柳颖姑侄俩这个说法,毕竟有万守疆的例子在前,霎时间两人根本想不到任何其余的缘故。
柳颖见状,心里窃喜不已,脸上却无比的悲痛。
“两位大人应该没有发现我那女儿紧握的双手吧!”
“两箭透体而过,小溪愣是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京城的豪门子弟都将小溪一个女子当做京城的小霸主,可是谁知道小溪为了维护家族的颜面,付出了多少代价!”
“乃至如今连小命都香消玉殒了!”
“云夫人节哀!”
“节哀!娘娘虽为一介女流,却有男儿胆魄,本官两人佩服之至,惟愿娘娘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听说小溪的尸首差点被贼人毁尸灭迹,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竟然连我女儿全尸都不想给本夫人留下!”
“若是本夫人抓到了贼人,本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夫人,定国公,这一点本官也很疑惑不解!”
“既然贼人有把握刺杀成功,为何还要打算烧去娘娘的尸首呢?本官跟丁大人还有诸多同僚商议了半天,猜测这可能是贼人打算掩盖什么!”
“只是本官现在还无法想通其中的关键!”
柳大少眼眸微眯,看来叶开明此刻还没有来得及去检查花轿,这样一来花轿里面的玄机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暴露。
反正自己都已经颠倒黑白了,不如就借机将这趟浑水搅得更浑。
若是将此事稍微倾斜一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