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筋断了不重要,反正习武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但是敖彻决不能再受这样的委屈。
敖宁撒谎了,她这一身束缚,其实很难行动,对上爹爹亲自教出来的敖放,可能几招都接不住。
但她不会退缩,穿上了敖彻的战袍,就等于代表敖彻。
敖彻是从不会退缩的。
她也不会。
擂台上,寒风猎猎,台下搭了一高台,为威远侯和其他诸侯做看台,台下便是数不清的将士们。
敖宁手握长剑,罗刹面具下冷眼看着对面手握双刀的敖放。
“二弟,这么多年,大哥都没与你好好切磋过武艺,今日,咱们兄弟俩便好好的较量一下吧!”
敖放表面笑着,眼神却像淬了毒一般阴沉。
敖宁知道,敖放是在记恨之前那一百军棍。
锣声一响,两人便冲到了一起,短兵相接,铮铮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几十招下来,盔甲之中的敖宁已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敖放却还脸不红气不喘。
敖宁不能输,又与敖放打在一处,别的没有,敖宁唯独胜在一身不肯服输的韧劲,她要做的事,便一定要做好。
她硬是与敖放打了几十个回合,安知锦在台下看的都心疼,这么个打法简直不要命。
敖放一刀砍过来,敖宁抬剑去挡,角力之际,敖放便低低的开口,极尽能事的数落敖彻。
“敖彻,你这野种,真以为以后叔父会把侯府交给你吗!你若是识相,就乖乖的滚出徽州,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你也休想肖想敖宁,她将来是要做大魏的皇后的,你以为她会嫁给你,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做妻子吗?”
敖宁的瞳孔猛地一缩,为何敖放会知道她将来会成为大魏的皇后?
难道她会成为皇后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他们早就算好了要如何摆布她了是吗?
敖宁胸中怒火翻腾!
可他们偏偏算错了,如今的敖宁已不是当年的敖宁!
敖宁猛然抬脚将敖放踹开,敖放没想到敖彻听到这些话,竟然还能这么镇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转而,悄然从铠甲中摸出了一枚暗器。
待敖宁冲过来时,一枚梅花镖从敖放手中脱出,在敖宁看不见的地方,只射向敖宁没有铠甲护着的小腿!
梅花镖破风的声音清晰可闻,可敖宁的耳朵却在这时不灵了,她只顾着对敖放乘胜追击,全然没听见梅花镖的声音。
噗嗤一声,梅花镖扎进敖宁的腿里,她顿时跌倒在地。
敖放站起身,冷笑着将刀搭在了敖宁的脖子上。
看台正中央,威远侯见状立即怒吼:“敖放,点到即止!”
敖放便将刀拿下来,低声说:“你以为我会杀你吗?不,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成为一个废物,生不如死的废物。”
“敖彻,你在叔父面前总是压过我一头,在军中也比我有威信,今日,我便要叫你尝尝猪狗不如的滋味!”
说着,他便将刀搭在了敖宁的手腕上,刀锋一转,敖宁的手腕便顿时涌出了血。
很疼,敖宁却咬着牙一声都不吭。
若是这是她该替敖彻受的,那她便受着,只要这伤不是落在敖彻身上,她怎样……都无所谓。
敖放将刀换到敖宁另一只手上,敖宁闭上了眼,她已经没有了招架之力,也只能选择承受。
安知锦从看台上跳了起来:“住手!赶紧住手!她不是……”
敖宁猛地转头看向安知锦,微微冲安知锦摇了摇头。
那一刻,安知锦突然明白敖宁为什么要替敖彻上场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敖放会耍阴谋,所以决定舍弃自己,保全敖彻!
安知锦忽然有些羡慕敖彻,此生若能得此一人为其舍命奉陪,真真是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