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深处,密林遍布,不知名姓的野兽嘶嚎声此起彼伏。
余烬坐在大狼背上,飞驰而过时,偶尔还能看到一只硕大无朋的鹏鸟俯冲而下,然后被一只平平无奇的蟾蜍一口吞了。
余烬:“……”
生活不易,捕猎谨慎。
烈化作原身,和银西并肩而行,对这些景象见怪不怪,还道:“这里只是大荒外围罢了,汤谷之中比这危险百倍,雌性,你若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这感情不是你逼我来的?余烬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又行了半柱香的功夫,烈突然让几人停下来。
此时四周已经没了高耸入云的树木,多是灌木,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花草。几洼水池飘着绿色的浮游生物。
脚底下的草皮柔软而湿润,余烬从银西背上下来,问道:“怎么了?”
烈表情凝重:“这里就是银西说的会吃人的土地了,要小心。”
他找了根树枝在地上戳了戳,换了几个角度之后,树枝突然陷了下去。烈脸色一变,忙退回原地。
余烬恍然大悟,轻声道:“是沼泽地。”
两人同时转头看她,余烬干笑一声,简单解释了下,摸着下巴衬道:“沼泽地不能用地上走,从天上飞过去不就完了?”
银西抖出巨大的双翼,表示赞同。
土行兽:“……”
烈脸色臭的要死,冷冷道:“那我呢?”
余烬乐了:“你不是能遁地么?遁过去啊。”
上神大人记仇的要死,寒山部落之前上银西受伤的事她可没忘。
大狼脸色正经,幽幽补了句:“不然指望我背你过去?”
“做梦。”
烈想他们这同盟关系可能长久不了,气得一仰头。
沼泽触人即陷,遁地也行不通。
而且余烬瞧了一圈,水池里浮着一块一块嶙峋的“石头”,偶尔动一动,露出一双灯笼大的眼睛。
土行兽这小身板可能不够人鳄鱼塞牙缝。
沉思良久,余烬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烈化成人形,被藤绳捆了个结实,栓在双翼狼的腿上,起飞时呼啸的风让烈思考起了人生。
可惜表情被风刮的破碎,让他深沉不起来。寒山少族长含恨的怒吼袅袅消散在大荒之中。
“银!西!”
银西故意侧了侧身子,少族长在天翻地覆中胃也翻江倒海,终于不做声了。
余烬笑的想打滚,趴在大狼耳边闷笑:“银西,你怎么这么坏啊。”
莫名歧义的话让大狼身子一紧,幽幽的想他还可以更坏一点。
蓦地,一声尖锐长啸划破苍穹,宛如车轮碾过,震耳发聩。
余烬皱眉,警觉的四下看了一圈。
“什么东西?”
大荒之中,掉以轻心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