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俟和左川今日未曾跟来,昨晚两人抵达幽州后,贪吃,竟吃坏了肚子,韶柔便?许了他们一日假,此刻,还是阿元和另一个侍郎和一些捕快跟着?。
“殿下对女?君真好?。”阿元趁机跟韶柔小声说悄悄话,方才?饭铺里,她可全部都瞧见了。殿下肯屈尊降贵,都是为了自家女?君。
韶柔笑了笑,没说话,办案要紧,况且,让贺砚知去体察百姓生?活,她还有功呢。
受害少?女?,名叫林儿,杜姓人氏,家里只有年迈的娘亲和一个弟弟,弟弟如?今刚满十三,姐姐十六。
听?说和自己同龄,韶柔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见有人上门,那小小年纪的少?年警惕心大起,竟直接抄起了院子里的铁铲子,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人。
身?边的捕快就要硬闯,韶柔拦住了他们。
面前小孩儿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好?几日没有吃东西,韶柔将刚才?打包的烧鹅递给他,笑道:“吃吧,我们是来给你姐姐洗刷冤屈的,莫怕。”
可面前的小孩显然不信,弱小的身?板挥舞着?铁铲,还大骂:“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害了我姐姐还不够,还想骗我们!”
韶柔准确把握住了他话里那句“害了他姐姐还不够”,可当下却不动声色,而是继续道:“是真的,我是从?长安来的,不是本地?官员。”
听?说是从?长安来的,那少?年才?稍稍犹豫了一下。
就在犹豫之际,韶柔给阿元使了个眼色,阿元立马上前就将他铁铲夺下来了,接着?,就将那男孩抱了起来,那男孩拼命挣扎,却到底还小,力气也小。
韶柔不是圣母,虽不会伤人,却也不会任由那男孩胡闹,她命阿元看?着?那孩子,自己便?进屋去查看?。
屋里没有人,不知那男孩的母亲是不是出门去了。
这?屋子一眼看?到底,韶柔火速到了杜林儿生?前的房间,从?简陋的家具和陈设便?知,她和她的母亲,是住在一间房,弟弟则单独住另一间房。
房里摆着?好?些还未完成的刺绣,那案宗上说,杜林儿平日会做些绣活,去集市变卖为生?,看?来,这?就是她未完成的作品。
韶柔随手拿了一个看?,的确活灵活现,绣工极好?。
心中叹息一声,正是花样年华啊。
这?屋子的确没什?么可看?的价值,就算有什?么,这?案子来回耽误了这?么久,证据也早就没了,看?来,还得从?家人入手。
韶柔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院子里那男孩已经乖顺的坐在阿元的面前,狼吞虎咽的吃着?烧鹅。
阿元回头看?她,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韶柔失笑,果然,对付孩子,她是不行的。
那男孩吃饱了,也终于相信他们真的是来办案子,态度也一改当初,还恭敬的给韶柔磕了个头,被她制止了。
“你过来,坐下,将你姐姐遇害那一日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说的越详细,我便?能早些破了这?案子。”
男孩点头,果然坐了过去:“我姐姐,每个月会隔五日去一次集市,那一日,恰好?是我姐姐去赶集的日子……”
原来,那月五号,杜林儿和往常一样去集市变卖绣品,顺带买一些吃食和家用品,回来的路上,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她躲在一处破庙避雨,谁承想,就再也没回来。
“那你姐姐遇事的前几日,可有什?么异常吗?”
那男孩仔细的回忆,毕竟是个小孩子,想了好?久也想不起来什?么,正迷茫的摇头时?,院子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而且还传来了一声响动。
韶柔回头,就看?见了一个妇人,正提着?一箩筐的菜,见到他们后,过于吃惊,那菜篮子一下掉到了地?上。
“阿娘!”那男孩飞奔着?跑了过去,那妇人接住儿子,才?问道:“你们是……?”
听?到这?男孩儿喊她阿娘,韶柔的眉头挑了挑,连阿元也惊了一下。
面前的妇人左不过瞧着?就三十多出头,并不是什?么年迈的母亲,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却有十六岁的女?儿和十三岁的儿子,这?怎么着?,也瞧着?不太可能啊。
韶柔当下没有发作,而是表明了身?份,那妇人此刻恢复了镇定,捋了捋头发,道:“哦,原先那位李大人,不是都问过了吗?我以?为,我们家林儿的案子,已经结了。”
李大人?韶柔眼底又闪过一丝疑惑。
按理这?案子是知府亲办,没听?说过什?么姓李的大人,而且,自家闺女?的案子结没结,当母亲的竟不知道吗!
许是知道方才?说的不妥,那妇人立马补充:“是这?样的,大概七日前,李大人曾派了人过来,说我家林儿的案子,多半就是遇到了山贼,让我们不要追究了,我顾及照顾儿子,左右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韶柔问:“哪位李大人?”
“就是平安县的县令,李胜,李大人啊。”
韶柔回头和阿元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杜林儿的案子,早在半月前就移交到了赵知府那里,你竟不知道吗?”
一听?说这?案子到了知府那里,这?妇人脸色当场就有些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成长型文,男女主都会逐渐成长,女主后期会成长为真正独立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