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对范萦怀道:“师父,咱们跟他们拼了!”
范萦怀苦着脸摇了摇头:“咱们的性命何等珍贵,怎会和野狗拼命?”
项去邪在后面听到范萦怀的话也不气恼,反而笑道:“范师弟一向自视甚高,什么时候开始连野狗都不敢得罪了?”
伏缨虽然年幼,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无耻之意,此人大言不惭地承认自己是野狗,这种人倒也少见。
范萦怀道:“项兄虽然不是我们金手门的人,但想要去开神王墓,那也是有违天道,你就不怕受到天谴?”
项去邪桀桀怪笑道:“范师弟,什么有违天道这种欺骗愚妇愚民的话也能相信?那不过是为了不敢让人去挖,而散播出来的谣言罢了,你我俱都是成人了,范师弟何苦还用这种鬼神之说来吓唬我?”
范萦怀见劝他不动,便不再浪费口舌,他指着那抱着剑和提着鬼头刀的两人问道:“这两人是谁?”
项去邪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提起名号,那都是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之人,这位是鬼见愁封无天封兄,一手狂风刀,令多少成名好汉饮恨刀下,这位是寒冰剑冯秀春,一手破冰剑,剑气就能伤人,范师弟不是没有听说过吧?”
范萦怀连忙装作抱歉的样子道:“那真是我范某人孤陋寡闻了,什么鬼见愁,我只知道钟馗,什么破冰剑,嘿,去年冬天大雪连天时,若是有这位冯秀春在,咱们家的那口水井,也不愁被冰封了。”
封无天和冯秀春两人闻言色变!
江湖上少有这么当着对方的面羞辱人的,除非是比对方武功高处太多,否则就将会惹出一场血光之灾。
范萦怀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这些人有求于己,绝不会对自己怎样,反正自己也从未想过卖两人的好来活命,又何必对两人客客气气?
封无天还好,只不过笑容敛去,而冯秀春却已经将剑抽出了一半,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项去邪连忙拦住他:“哎,我这师弟的脾气就是臭,冯兄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项去邪对范萦怀道:“师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和我们一道去神王墓,若是能够打得开,里面的财物,你也可以拿得一份,何故苦着个脸?”
范萦怀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能牵着伏缨的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伏缨忽然问道:“什么是神王墓?难道是神仙的墓么?”
范萦怀虽然心情极差,但闻言还是笑了起来,他道:“神王墓不是神仙的墓,而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两人合葬的墓,外面的人称为二皇墓,咱们做这种事的人往往称为神王墓,那是为了避开官家的忌讳而取的别名。”
伏缨道:“哦。”就此不再发问。
项去邪问范萦怀:“范师弟,这孩子是谁?”
范萦怀道:“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
项去邪自然不信,他说道:“范师弟,你也别想骗我,我虽然在某些功夫上比你高明些,但我也有自知之明,范师弟的踏月功绝对比我好那么一点,今晚若不是你带这个孩子,怕我们三人也留不下你,你为了这个孩子,甘愿被我们迫着去挖神王墓,嘿,这孩子的身份绝不简单……他是你徒弟?”
范萦怀道:“我看项兄不仅无耻,而且想象力也很丰富,这孩子不过六七岁,就算想收他为徒,也得等他长开了呀。”
项去邪不信范萦怀的话,直接问伏缨:“小子,我这范师弟可是你师父?”
尽管彼时有尊师重道的风气,而且范萦怀之于伏缨,何止是师徒之间的情分?但他毕竟也不是傻子,听到师父矢口否认,自然也会顺着他的话道:“不是,他和我爹是朋友。”
项去邪将信将疑,还想再问,那边鬼见愁封无天道:“在这里和他们嗦什么?咱们先回去再说。”
项去邪对范萦怀道:“范师弟,走吧?”
范萦怀知道现在跑也跑不掉,便也不做这方面的打算,他对项去邪道:“我范某可以跟你们走,你们可否让这孩子离去?”
项去邪道:“范师弟,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有这孩子在此,你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没有了这孩子,我们拿什么来约束你?他走了,你再忽然踏月而去,我们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自然是不能让他离去。”
范萦怀只得和伏缨一起,被他们挟持着,向北而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