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伏缨心痒难搔,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看看,但朱雀还是坚持吃饱了肚子,休息一晚,明早再去打探。
伏缨也知道晚上去山中打探有些鲁莽,只得作罢,他自嘲地说道:“此事说来也怪,你们来之前我们都没有看到过刚才的那种奇景,否则何用再去打听,任谁一见之下,都会猜到那是金奁峰。”
朱雀道:“那情形虽然一闪而过,但绝非看不到,只不过你从没想过金奁峰的来由罢了,若没有剑神提示,你这一双尊贵的火眼金睛,又怎肯向这些光秃秃的山头瞧上一眼?”
伏缨笑骂:“去你奶奶的,你也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还有脸来说我。”
或者是因为宝藏之地有了着落,大伙儿都十分兴奋,那些士兵也兴高采烈,很快架起了两个大火堆,将两只洗剥干净的羊架在火上烤着,不久,烤羊的香味就传了过来。
吃过饭后,朱雀和伏缨两人在一旁说话,朱雀并不像伏缨这么乐观,他问道:“万一那道闪着金光的山峰不是金奁峰呢?”
伏缨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朱雀笑笑不再说什么,他转过话题道:“找到了藏宝库,你也交接了担子,然后呢,你准备回家还是怎的?”
伏缨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还想去准噶尔部试试,看看能不能将大汗血印偷出来,你知道,若是做不到此点,此后的日子我一定是整日心痒难搔,吃什么都没滋味,睡觉也不踏实,看孩子也静不下心……”
朱雀连忙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你不死就行,那些解释的话,你到时候去跟唐轩儿说就行了。”
伏缨愕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不死就行了?奶奶的,你是不是我兄弟?你不预祝我手到擒来,也别咒我啊?”
朱雀好言相劝:“咱们掘了雪隐门的老底,别说血印,恐怕就连雪隐门说不定都会因为没有了钱财而风流云散,你偷与不偷,意义已经不大了,又何苦还要冒这个险?”
伏缨表现得十分固执,他说道:“不,这只是我对自己的一个肯定,我要向自己证明,我是当之无愧的盗王之王!”
朱雀道:“你多大年纪了?属驴的吧?怎么还像个年轻人这么冲动?大汗金帐周围戒备森严,重午节出了事后,偿若雪隐门的事再传到他耳朵里,他更是会小心翼翼看管好血印,那是他的另一条命,岂能容你轻易地偷走?你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吧!”
伏缨默然,这倒不是他为朱雀的话所感,而是感到和他再谈下去也是驴唇不对马嘴,因此干脆不再和他继续就此事纠缠下去。
晚上一行人栖息在草原上,慕容寒山一个人走得远远的,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当然,谁都问不了他。
到了半夜,慕容寒山方回来,在众人身旁睡下。
凌晨时分,几人被一阵隐隐的马蹄声惊醒,最先醒来的不是慕容寒山而是朱雀,不过他以为是附近部落里的牧民早起赶着马群牧马,所以也没怎么在意,他们围着的一堆篝火早已熄灭,草原上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头脸,朱雀正准备继续睡下去,慕容寒山却反而醒来,他说道:“马蹄声好古怪!”
朱雀跟着醒来问道:“有何古怪?”
慕容寒山道:“这群人驱马的水平很高,大约有两百多人马,目的是羊驼山中。”
伏缨在旁边一惊而醒,他问道:“你怎知马上有人?我听着好像是牧马的声音。”
慕容寒山道:“不是牧马,因为这群马绝不是空马,更何况谁会将马赶到山里面去呢?”
伏缨道:“山里?难道他们的目的是金奁峰?”说到这里,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朱雀想看看马群入山的方向,结果因为他们所在之处地势较低,只能听出马群的方向,却看不到马群,附近有一棵参天大树孤立在草原中,朱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树下,然后纵身上了一根离地面较低的树枝上,接着双足一点,又上升了丈许,如此这般,他很快来到了树梢处,向群马入山的方向仔细看去。
伏缨虽然也是轻功高明之辈,但他见到朱雀上树时施展轻身功夫的流畅和轻巧,还是喝了一声彩,朱雀闪转腾挪或者比他尚且不如,但这种直上直下的轻功,腾云功则更为出色。
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呈现着一片蔚蓝色,星光已经变得黯淡,但远处还是非常昏暗,看不甚明,朱雀仔细看了好久,天色渐亮,他从树上下来,来到众人身旁。
伏缨问道:“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