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知府明明见到这老妇假装行动不便的样子隐藏在府衙中,为何慕容寒山又说她多半不是内奸?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凭他的本事,也多半不会搞错,说不定内奸不止一个,也说不定她真的不是内奸。
剩下的十一名下人中,慕容寒山又排除了两名老汉,这是因为两人手掌已经皲裂,常年习武的人,双手不会是这个样子,他又从老妇人手中的茧子排除了四人,最后还剩下五人,两名老妇人,三名老汉。
慕容寒山仔细看了这五人,三名老汉中有两人不敢和他目光直视,于是又排除掉那名敢与他正视的老汉。
一名老妇人主动说道:“我虽不是跟随知府大人从京城过来的,可是知府大人刚来府衙的时候,我便入了府中干活,这些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慕容寒山看了看她,点了点头:“那你也回去吧。”
如今只剩下两名老汉与一名老妇人。
三人全都目光躲闪,似乎都有嫌疑。
慕容寒山冷冷地看着他们,他忽然迅捷地出剑,向其中一名老者刺去,这名老者似乎被他出剑的速度吓呆了,竟然不知道躲闪,当然,在慕容寒山的刻意出手下,他就算想要躲闪,恐怕也躲闪不过去,慕容寒山的剑似乎一剑就能将他洞穿。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偿若慕容寒山认错了人呢?
然而慕容寒山绝不会认错人,他这一剑距离这名老汉身前数寸之地,剑身忽然转了个折,向另一名老汉刺去,原来他对第一名老汉所出的剑竟是虚招。
慕容寒山虽然临时变招,但威力却丝毫不减,显然他从拔剑之初已经决定了后招,天下又有谁能当得慕容寒山这凌厉肃杀的一剑?
偏偏这名老汉似乎早有准备,他早就在提防慕容寒山,因此在慕容寒山的剑刚向他刺来时,此人竟以惊人的身法向一旁躲避,于间不容发之际避过了慕容寒山这一剑,这老汉躲避的身姿竟和那老妇差不多,其矫健处丝毫不亚于一位精壮的汉子。
周遭围观之人见到这个变故,无不瞧得呆住了。
而慕容寒山却没有趁机出剑,他出手的目的并非要杀了此人,只不过是要逼他现身罢了,这老汉呵呵笑道:“好一个慕容寒山,竟能看出我并非下人的身份,不愧是剑神,只可惜你好好的剑神不当,却非要做官府的一条走狗,不免让人瞧得低了。”
慕容寒山道:“你是何人?有什么脸面这么说我?如果你是汉人,我说不定还会觉得有些汗颜,可惜你不过是一名胡虏罢了,你来府衙到底为了何事?”
这名老汉所说的汉语跟中原人无异,他想不到慕容寒山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汉人的,他怔了怔,很快从震惊中调整过来,他说道:“我自有我的目的,只可惜被你揭穿了,这次我认栽,下次见到你,我再出手教训教训你!”
慕容寒山听到最后几个字时叫道:“休想……”话未说完,这老汉身前一蓬牛毛针笼罩了方圆极广的范围,慕容寒山怕针上淬毒,害死的人更多,他纵身向前,抽剑将大部分的牛毛针卷住,然后用精妙无比的剑法将这些牛毛针弹射之力卸掉,耳听周围人发出咦啊之声的惨叫,等慕容寒山将这些牛毛针小心收拢然后射入地下,他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中针之人,恰好阻住了他追击之路。
罗知府则在一旁大声呼喝着守卫前去追击,慕容寒山却知道已经追之不及,而且他也隐约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此人多半就是雪隐门的刺客,而且却非外表看起来的年纪这么大,只不过雪隐门善于易容又善于伪装罢了。
慕容寒山此时若是踏着受伤之人的身体赶去追,多半也能追得上,可是他还有事没有做完,所以才留了下来,他先检查了这些受伤之人身上的牛毛针,还好,针上并没有淬毒,这名刺客除了针对慕容寒山施放的一蓬牛毛针外,临走又放了一蓬牛毛针,使得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中死了三人,另有十多人受伤,好在受伤之人并无大碍。
罗知府若没有慕容寒山出剑挡住了大部分的暗器,多半也难以幸免,他惊慌失措之余,也顾不得自己知府的身份,对刺客的歹毒破口大骂。
搅攘了一阵子之后,府中才恢复了平静。
罗知府问慕容寒山:“还要查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