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飞凤门的弟子所言,那名相貌俊美却又傲气逼人的少年,找上门来并非是为了在黄粱酒楼之事,而是为了打听少林寺拈花指的功夫,进了飞凤门他便口出无状:“听说你们飞凤剑是左近最大的一个门派了,不想竟如此寒酸,我想问问你们可有人学过少林寺的拈花指法?”
盛培林闻言当即大怒:“好小子,我没去找你,你反倒自己找上门来,嘿,还想打听少林之事,少林寺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拈花指更是少林十八门神功之一,我也懒得和你嗦,咱们先算算今日你落我儿颜面的账吧。”
这少年点了点头,接着语出惊人:“不错,是该算算账了。”
盛培林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愕然片晌,然后问道:“你觉得该怎么算才合适?”
这少年说道:“我在酒楼中吃饭喝茶,被几名不长眼的东西搅和了,原来是你的儿子,那好极了,儿子没有教养,原本应该来找他老子算账才是!”
盛培林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师父受辱,弟子又岂能袖手旁观?飞凤门的十多名弟子连声喝骂,有几名弟子更是出手去打,结果可想而知,这几名飞凤剑的弟子不过是自取其辱,纷纷被打倒在地。
这么一来,盛培林再也坐不住了,他见了少年的身手,知道自己也难以取胜,可是势逼至此,若是传出去被人找上门来也不敢还手,他飞凤门也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盛培林从椅子上站起,然后缓缓地抽出他那把仗以成名的青凤剑,厉声说道:“好啊,原来你是踢场子来了!”
少年说道:“你们先动手的,却将原因指责在我身上,可笑可叹可悲,原来中原武林竟是这么言行不一,我跟你说了,我只是过来打听少林寺的拈花指一事,却是你们动手在先。”
盛培林几次想出手,却又生生忍住,若是败在这名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手下,他一生英名必将毁于一旦,他如今已是色厉内荏,又不能总摆个拔剑的姿势,便收了剑问道:“若是想问少林寺的拈花指法,你该当直接去少林去问,又来我飞凤门作甚?”这句话听着声音响亮,可是他的诸位弟子都知道师父心怯了。
少年说道:“我想知道少林寺有没有将拈花指法传给别人,去了少林他们未必肯说实话,因此我想先问问你们。”
盛培林说道:“你……少林寺的拈花指法位列少林十八门神功之一,非是出家弟子轻易不会得传,更何况别人?”
少年说道:“多谢相告,你早这么说了,岂非省了这一堆麻烦?告辞!”言罢,这少年便转身就走。
若是让他就这么走了,盛培林又如何跟被打倒在地的弟子们交代?他喝道:“慢着!你上门打伤了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么?”
少年回过头来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和你打起来也无趣,我乏了,要回去休息了,你若是觉得心有不甘,后天日出之时,你来孟州城东门外的桑林找我便是。”
说完,便再不理会飞凤门的人,转身离去,留下盛培林师徒一干人等面面相觑,明知他们这么放人走了,却连对方的姓名来历都不知道,若被外人得知,他们定会被人笑话一场,可是盛培林都强忍着没有出手,弟子们见过他的厉害,就更加不敢造次,好在对方约定的时间是在后日,这中间大可去邀一些帮手,反正对方也没说可以带多少人去。
接下来的事,不用这名飞凤门的弟子再说,孙不应也都知道了,两日之内,盛培林能够找到的,足以对付这小子的人,唯有丐帮洛阳分堂,所以盛培林亲自修书一封,说他门下陡遭横祸,孙不应念在武林一脉,以及相邻之情,立即匆匆赶来,不过孙不应到了孟州以后,也已是第二日,离他们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日。
等到盛培林听弟子说孙不应亲至,匆匆赶来后,也跟孙不应大致又说了一遍经过,事情的确和飞凤门的弟子所说没有分毫差别。
说到这里,孙不应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难堪之色,刘苏儿见状大感惊讶:“听孙堂主的口气,难道竟输给了那少年不成?”
孙不应苦笑道:“不然我怎么说给丐帮丢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