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骇然回头,只见公冶非又站起身来,刚才他的罩门处中了他的暴雨梨花钉,一条命几乎送掉了一半,另一半恐怕也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哪知他不过和朱雀说了几句话,这老头又生龙活虎地要和他相斗,在这一会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公冶非似乎毫发无伤,他本来那种不讲这些人放在眼里的信心开始动摇起来,望着这几人不畏死的神色,他首次后悔只带三人前来,偿若唐门来到附近的人倾巢而出,或者会更增胜算,如今公冶非一人就能将他纠缠住,而叶不凡更胜过唐不二和唐惶中的随便哪一个,朱雀更是如此,剩下一个唐前燕虽然以常丑宝为人质,可是常满丁和常甲风两人事急拼命,他们虽然能杀了常丑宝,但显然他们也难以脱身,甚至全军覆灭,若是如此,那么什么来中原准备施展的大计,都将化为流水,他实在是大意了。
一向以来,唐主都是自视甚高,在蜀中一带,可说无人是其对手,他手握川滇等处武林中人的生死,虽然威震一方,却也如同井中的青蛙,以为天下的武林中人不过如此,窥一斑而知全貌,可是一来到中原才知道这里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羸弱。
叶不凡的身手超过了唐不二和唐惶,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少年而已,而公冶非虽然是老得快入土的老头,竟能奇迹般地再学会金钟罩功夫,武功进步了一大截,自己是不是其对手,已是难说,而朱雀名震天下,自己在蜀中就早有耳闻,而非容易对付的,常家的人身为武林第一世家,想来也不是只会几下三脚猫功夫。
难道就此认输投降罢休么?唐主哈哈一笑,心中桀骜之情再生,正准备继续和公冶非比试,准备先将他打倒再说,远处的树林后,忽然转过来一架马车,这架马车并非沿着官道大路行走,而是朝他们方向驶来,看样子就是针对他们而来。
紧跟着马车的几个人,看他们的身法,也都非是庸手,不知是何人。
等他们走的近些,朱雀首先认出了他们,当先一人竟然是他久未谋面的好朋友好兄弟,丐帮帮主汪九成,他的身后则是洛阳分堂的堂主魏青衣,其后是刘苏儿,而坐在车架上驾驶马车的,竟然是伏缨。
看到这些人到来,朱雀心中大定,不知他们怎么知道自己陷在常家和唐门恩怨的困境,因此过来携手应对,多半是分堂堂主魏青衣所说。
他猜得没错,事后得知,的确是魏青衣告诉了他们。
对付唐门这种毒虫一般的人物,他们也担心朱雀会受到他们的伤害,那就不值得了,因此他们几人聚在一起研究了唐门和常家的恩怨,他们也看出了唐门试图踏足中原的企图,更是不能不问。
朱雀和这些人打过招呼以后,唐主并没有因此感到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他准备殊死一搏,偿若不能保住唐不二等人的性命,就将常丑宝杀了,然后独自逃脱,事后再来找他们一一报仇。
汪九成看着唐主说道:“唐主远道而来,竟然不来见见我汪九成,不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实在叫人感到遗憾。”
唐主这才知道这位身材高大的人是丐帮的帮主,他脸上肌肉颤动,显得心中的波澜怎都控制不住,他虽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但却十分难看,他说道:“在下也的确要去拜访,只是俗务缠身,正欲这两天去领教呢。”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下却暗叫倒霉,他打算在中原站住脚跟,趁机拿常家开刀立威,却怎都没有想过和丐帮引出什么矛盾摩擦,尽管他十分自负,却还没想过唐门能和丐帮这天下第一大帮相抗衡的地步,若有了这种不智的想法,那就不是自负,而是自大了。
刘苏儿也说道:“这常家跟我们都很有渊源,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唐掌门难道也看不透么?”
刘苏儿今年不过十六七岁,却给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也难怪,他这几年经历之丰,早就了他这种性子,唐主问道:“阁下是谁?好的口气。”
汪九成说道:“这位乃是少林派年轻一代弟子里的杰出高手,唐掌门不会没有听说过少林派吧?”
这句话中暗含讽刺,唐主心中又是一凛,没有去注意汪九成话中的刺,少林和丐帮乃分别是中原第一派,和中原第一帮,若是说连少林派都没有听过,那简直就是笑话了,不过此人如此年轻,又非和尚,确实让他料想不到。
尽管如此,唐主还是反问道:“这件事似乎和少林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和丐帮无关,你们硬插一手,似乎是要和我唐门故意过不去,却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