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一脸茫然,心道难道一声前辈还是叫得不够尊敬,要叫伊雪奶奶?他忍不住问道:“那我该称她为什么呢?朱大侠教过我,我下次就不会叫错了。”
朱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空正方丈的亲传弟子,空正方丈在武林中的辈分是和峨嵋派的观字辈平齐,由此算起来,她应该是你的晚辈,就算不从这里算起,空正和文竹师太都是各派的住持,伊雪是文兰师太的徒弟,你和伊雪也是平辈,最多喊她一声师姊或者名字就是,你称她为前辈,嘿嘿,那还不是错得离谱?”
汪九成苦苦忍住笑,刘苏儿挠着头,不知他说此话的意思是真是假,她将来若是嫁给朱雀,自己和朱雀……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几人这样说说笑笑,正是去办大事以前的放松,只有在放松的状态,才会减少做错事的可能。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出目的地,可是此去的方向却不约而同地是青龙场的方向,几人来到青龙场时,已近午夜,整个青龙场中只有零星的灯烛还亮着,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
汪九成问朱雀道:“夜深了,要找这些混一帮的人,你有什么主意?”
朱雀说道:“朱二身份既然尊贵,那么定然是在最豪华最舒适的客栈打尖,咱们看看哪家客栈装修得最好,那也就差不多了。”
三人来到青龙场的青龙客栈,这里的客栈有三层楼,已经是最好的客栈了。三人下了马,将马拴在殿外的招牌杆子上,然后来到客栈里,客栈的门半掩,灯火未熄,一名看店的伙计躺在椅子上已经酣睡,朱雀将他摇醒,在店伙计惺忪的睡眼中,朱雀掏出一块银锭子放在柜台上问道:“你们的客人中间,有没有手臂受伤的?”
这名伙计见到柜台上的银子,立刻清醒过来,对朱雀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道:“最近几日邪门了,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好的生意了,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可是并没有你说的手臂有伤的客人。”
汪九成问道:“既然客栈已经住满了,为何你不关门?难道他们半夜还会结账离去?”
这名伙计说道:“你不知道,这帮住店的人都凶神恶煞的,有的都要到下半夜才回来睡觉,都喝得醉醺醺地,说让我必须把门给他们留好。”
汪九成问道:“这么晚了,基本上的饭店都打烊了,他们在哪里吃酒呢?”
这名伙计回答:“我听他们的语气,是在什么陈府中吃的酒。”
朱雀问道:“陈府?那是哪里?”
这名伙计推测道:“我们青龙场别看地方不大,可有不少的名人,话说这个陈府,就有好几个大的宅院,不过其中最大的还要数陈怀阳的府院为最大,这陈怀阳的父亲乃是从京中荣归下来的官儿,您想,哪个当官的能不贪?这从京里荣归的官儿还了得?家里有的是钱,那府院折腾得就像是皇宫一般,啧啧。”
虽然这伙计里嗦,但他说得如此细微,倒让他们了解了不少事,朱雀和汪九成听到京官二字,又想到朱二有可能是王家的人,那么以他的身份怎么回来住这客栈呢?肯定是找当地最有名望的人了,这样才能将他的起居安排地妥帖。
想到这里,三人再无迟疑,向这个里嗦的店伙计问明了陈怀阳家的陈府的位置,朱雀对伙计说道:“你说得很好,这块银子归你了。”
这伙计惊喜万分,拿着银子在手,若非银子的凉意侵入手心,他尚以为自己在做一个美梦呢,竟然几句话就换来一块银子,正自高兴着,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朱雀、汪九成和刘苏儿三人来到陈府,虽在夜里,也能看出陈府的宏伟,宽敞的大门前,一边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彻夜常亮,一般人家,哪里舍得这些蜡烛?朱雀问汪九成:“是跳墙进去,还是敲门?”
汪九成说道:“咱们这次过来,对混一帮来说又没有什么恶意,我看直接敲门就行了。”
两人都没有下马,敲门的任务自然交给刘苏儿去做,刘苏儿下了马,砰砰砰地敲起门来,不多时就听到院子里的狗叫,以及家丁的呼喊:“来了!来了!”
之所以认为开门的人是家丁,乃是因为以这种人家的主人,怎会这般大呼小叫?以朱二的身份更不可能,何况他的手臂还伤着。
两名家丁打开门,见到三人都很陌生问道:“诸位前来找谁?”
汪九成刚要开口,朱雀抢着说道:“我们是陈怀阳陈公子的朋友,有紧急事来找朱二朱帮主。”
两名家丁你眼望我眼,其中一名家丁说道:“请进来,在院子里稍等,我去通知少爷。”说完飞也似的去禀报了,朱雀和汪九成这才下了马,牵着马进了院子。陈府中一片静谧,唯有墙角的蛐蛐声不时响起。这个时辰,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如果陈怀阳没有别的事,也该当睡下,他们安心等候。
朱雀刚刚猜想是否来错了地方,因为若是朱二在此,此地的防守怎会如此松散?这个念头还没消散,黑暗中忽然出现几十个人影,由于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所以也看不清楚,但是其中一人确实穿着浅色的衣服,身子有些佝偻,来到三人之前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找上门来,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