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竺珂本来就想洗澡来着,结果杀了鸡又准备食材到了半夜,有些太累了。
明明都醉了,记性倒还好,还记得要给她打洗澡水。
那个新的浴桶还没用过,比原先的大了不少,来来回回的水烧了三趟,才终于是装够了。大大的浴桶足够的宽敞,竺珂坐进里面的一瞬间,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实在是太满足了。
她可以把整个身体全部泡进去,竺珂玩心起来,一口气钻入水底憋了一会儿,又浮了上来,只是浮上来的时候动作有些大,水声哗哗,漫延了一些出去,竺珂紧张的看了看房门,吐了吐舌头。
上回的桂花香膏她终于舍得用了,还用了平时舍不得的一块香胰,彻彻底底的洗了个舒服澡。等感觉到水温凉起身,已经足足的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这个浴桶,真是太好用了。
竺珂身上是淡淡的桂花清香,她换了一套新的棉衣,将头发烘干后,走了出去。这浴桶好是好,唯一不足的就是她根本无法自己去倒水,还得麻烦谢绍。
堂屋里一片漆黑。
“谢绍哥,你睡了吗?”
没人应她。
竺珂小心的走近那个地铺,发现上面没人,难道是已经回房睡了?她又举着煤油灯,蹑手蹑脚的进了里屋。
谢绍果然已经在床上躺下了,身下还垫着竺珂的褥子,看来是真的累极了,竺珂不忍心叫他,把煤油灯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原本是他的大床,这段日子竺珂一直睡在上面,他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全是女儿家的香气,身下是上回那床蓝底白花的小褥子,和他一个大男人配着,有些不协调。竺珂轻轻的笑了笑,他醉了的样子和平时不同,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少年气。
竺珂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注意到谢绍就那样赤着胳膊没盖被子,这样睡,晚上定要受凉的。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想取出里床的被子给他搭上,她努力的踮起脚,避免碰到他。
竺珂努力的去够里床的被子,却忽视了自己轻轻簪在头顶的头发散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就那样猛地散了下来,正正好垂在了男人的脸上。
谢绍蹙起了眉头,微微睁开了眼,轻软的秀发带着熟悉的香气,扫在他脸上,也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脑中,与梦里的一切完全的重合,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黑暗里,男人狭长的目光骤然暴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弓起了身子。
“啊。”竺珂轻轻呼喊了一声。腰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箍住,人也跟着向下倒去。
竺珂被拽倒在床上,男人铁一样的胳膊紧紧的箍着她,半分动弹的可能性都没有。此刻小小的房间里煤油灯被窗口刮进来的风吹灭了,只剩下月光沿着窗口洒落进来,皎洁光华,照在了那张古朴的大床上。
微微睁大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像一只惊恐的小兽,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头顶的男人。
宽阔,充满了力量感的身躯牢牢的把她压在身下,一双眸是掩饰不住的欲和云雾。小兽落入了野兽的大掌里,没有逃走的可能。竺珂刚刚洗完澡的小脸也没有一丝的粉黛,月光照在她脸上,娇嫩的皮肤被趁得莹白如玉,一双杏眼看人永远是湿漉漉的,叫人生出无限的怜惜,她不自知的仰头看着谢绍,微微推了推了他。
“谢绍哥...你压住我了...”
勾人不自知的一句话让男人理智全无,酒精上脑,喉咙里发出一声粗喘,再也无法抑制......
月光慢慢的流走,照在了床尾一双纤白细嫩的双足上,小巧玲珑又莹白可爱。不知何时,竺珂的绣鞋已经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床底,一双玉足似是难耐一般的蜷缩了一下又一下,引人遐想。
......
风声猛地刮在了屋外的木栓上,发出了碰撞的响声,窗外漏进一些微微的白光。
竺珂猛地从床上坐起,脸颊泛着红晕,领口的衣襟和乌黑的秀发都有些凌乱,她几乎是羞涩至极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眉目舒展,睡得正香。
她竭力保持着镇定,咬了咬下唇,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当看清床尾挂着的那件衣裳时,竺珂的脸已经快要红到冒烟,快速的捡起鞋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里。
反手关门,落锁,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几乎是力竭一样的躺在了谢绍帮她打的新炕上。
炕底没有炭火,这会儿应该是冰凉的,但竺珂已经顾不上这些,用厚实的被子将自己一裹,小脸藏了进去。
昨晚......
竺珂心跳的扑通扑通,谢绍是喜欢她的吧?
要不是喜欢她,怎么会......
竺珂记得自己的娘说过,只有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才会这样,虽然去凝玉楼找乐子的男人除外,但那些人怎么能跟谢绍相提并论。竺珂翻了个身,小脸的红晕是一时半会退不下去的。她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万一,万一谢绍醒来不记得了,怎么办?
听说醉酒的人醒来都会忘记酒醉的行为,这,这......
这下,竺珂是彻底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