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蒙澈手执着剪刀走到葡萄架下。
这里种植的是他用一座山庄换来的百年蔷薇,经他细心养护得以存活,如今赤橙黄绿的花朵爬满葡萄架,格外的养眼。
微风徐徐,送来阵阵花香,烦扰一夜的心得以平静,蒙澈细心的修剪着花枝。
屋子里,蒙烈面对窗子而坐,正好看到这一幕。
随着儿子的眼光看过去,白露看到正在修剪花枝的蒙澈,他就似一个在童话王国修剪花园的园丁。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白露都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你三哥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嗯。”
“关于宁可刺伤你三哥的事,你得好好的替宁可赔赔罪。”
“好。”
“还有那个梁山的事,这次也是你三哥出面摆平。你也要好好谢谢你三哥。”
“好。”
“去吧,好好和你三哥聊聊。我去给宁可做早餐。”
“好。”
葡萄架下。
小心翼翼的将修剪下来的花枝放在一旁的花篓中,蒙澈叮嘱阿义,“把它们拿到新开的地上插枝。”
“是,三哥。”阿义抱起花篓,起身的时候看到蒙烈,又说:“四少。”
蒙澈抬眼看了看蒙烈,接着再度修剪着百年蔷薇上生长出来的多余藤枝。
摆了摆手,蒙烈示意阿信、阿忠等人下去。
待只剩下他们哥俩,蒙烈坐到葡萄架下的藤椅上,跷着二郎腿,说:“三哥,谢谢。”
“谢我什么?”
“梁山的事。”
“我是你哥哥,我更是蒙府的人,应该的。”
哪怕他蒙烈再粗枝大叶,但三哥的神情语气和以往绝然不同,他感觉到了疏离。
是因为宁可吗?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三哥,你很爱宁可?”
修剪着藤条的手顿住,蒙澈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三哥,对不起。”
蒙澈这才再度抬眼看着坐在滕椅上的人,一如小时候,做错了事就会以这副神情看着他。
轻叹了声,蒙澈放下剪刀,走到另一张藤椅上坐下,和蒙烈正好面对面。
“三哥,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因为我晓得宁可就是蔷薇,就是你心心念念寻了十年的人,所以我才又会和小时候从你手中要走你所有喜欢的东西一样的要走宁可?然后破坏掉她?丢了她?”
那一日,蒙烈前来对他说: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决定要孩子了……到时候我的孩子会叫你一声三叔……请三叔把给小侄子的红包给准备好。
当事时他心胆俱裂,情急下问出了上面的话。
蒙澈说:“我记得当事时你并没有回答我。”
“不回答你是因为我觉得回不回答那都是我和宁可的事,不关乎任何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蒙澈好看的眉眼动了动,嘴角挂上了一抹讽刺的笑,“原来……我在你眼中是其他人?”
“不是,三哥。你不是其他人,你是我哥。”
听得出他声音的急切,微微笑了笑,蒙澈问:“那么,现在呢?你想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点头,蒙烈说:“我想告诉你的是宁可她在我眼中不是玩具,不是字画,不是古董,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想和她生一个孩子,不,是生许多许多孩子。这个想法并不是我的一时兴起。那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一辈子能够替我蒙烈生孩子的女人是宁可,是唯一的一个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