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结束的时候十一点。
天空中飘起零星雪花。
蒙烈、宁可依旧坐在后座。二人一扫酒会上的亲密举止,再度一个坐在了最左边,一个坐在了最右边,各自看着窗外,就像两个拼车的陌生人。
雪越下越大,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铺上了浅浅白雪,美丽非常。
车子经过明月斋的时候,宁可突然说“停一下”。
所幸这个地方可以停车,宫一急忙踩刹车,扭头问:“怎么了?”
“我下去买点东西。”
宁可说话的同时推开车门跳下车。
不冷吗?
蒙烈瞪眼看着她的背影,见她一迳冲向前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瞪了又瞪后觉得他的担心真是多余,于是干脆靠在后坐闭目养神。
前座的羽丫头和宫一贼兮兮相视。
“宁小姐可以昂,穿那么少就跳下车,不愧是小强啊。丫头,你不下去和她做个伴?”
“我才不。”说话间,羽丫头双手握肩抖了抖,又说:“我才不和可可姐比。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是我,铁定冻病。”
病?
想到宁可烧红脸的样子,蒙烈的眼睛突然睁开,心无端烦躁,在暗自‘靠’一声后,他一把抓过宁可的羊绒大衣推开车门,下车。
羽丫头捂着嘴暗笑,对宫一比了个‘赞’,说:“我还以为头儿会把衣服甩你脑袋上要你送衣服给可可姐来着。”
是啊,依着他们头儿的为人应该这样做才正常,但头儿没有且亲自出马……
长叹一声,宫一说:“问题严重了。”
明月斋是一个传统的糕点铺子,有着几百年的历史。哪怕是深夜,店前仍旧排着不少人。
宁可排在最后,因为冷,她一边呵着手一边跺着脚。
排在她前面的一个小伙子回头震惊的看着她。
肯定是震惊她大冬天的穿短裙。笑得尴尬,宁可说:“出来得急。”
小伙子急忙解着自己的羽绒服,说:“冷吧,穿我的,别冻坏了。”
“不不不,不用。我受冻。”
一个要脱,一个不让,小伙子和宁可的拉扯惹得前面排队的人频频回头,看到穿着短裙的宁可,于是一个二个的指点起来,更有说‘勇气可嘉’的话。
紧接着,世界像静止了般,那些指指点点的人都安静下来。
只见重重雪幕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而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天,好帅气的男人。
前面有个排队的小妹妹,翕合着唇看着,脑中飘过三个字:阿修罗。
紧接着,那个阿修罗把手中的羊绒大衣披在了那个只穿着短裙的女子身上。那穿着短裙的女子似乎吃了一惊,抬头看着阿修罗。
“蒙烈。”宁可诧异于蒙烈的到来。
小伙子手中抓着刚刚脱下的羽绒服,微讶的看着蒙烈,这个男人好高,而且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难不成这个男人是这个女子的男朋友?
好吧,艳遇完蛋。
尴尬的笑了笑,小伙子收回手中的羽绒服,说:“有穿的就好。”语毕,他回过头不再看宁可。
蒙烈这才收回注视着小伙子的眼神,对宁可说:“你想故意冻病。”
“我为什么要故意冻病?”
“病了你就可以不做饭我吃!”
这是什么逻辑?
神逻辑啊。
一天到晚吃吃吃,猪吗?
宁可一边裹大衣一边说:“放心,就算我真冻病了我爬也会爬起来为您服务。”
“呵呵,忘了上次是谁高烧得似烤猪。”
“就算高烧不也爬起来给你做了午餐。”
排在前面的小伙子将他们二人的话听了个全,一时间脑补出一副暴力男人大虐柔弱女人的非人画面。
好可怜的女孩。唉,认识晚了,如果是我,定当对你百般爱护……
哪了解小伙子的惆怅百结,宁可兀自对蒙烈说:“正好,来都来了,帮个忙呗。”
“什么?”
宁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奶茶店,说:“帮我买杯奶茶。”
“你指使我?”
他们说话的功夫,陆陆续续有人站在宁可身后排队,宁可担心买奶茶回来后她站的位子掉了,那又得重新排。她说:“那成,你在这里排队,我去买奶茶。”
给了点颜色就开染房了啊。
送件衣服就以为能指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