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笙笑着摇头:“笙儿不过是陆府的表小姐,若是计较了,回头姑父该责怪笙儿了。”
她笑起来:“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蒋良衣见陆扶笙不计较,也就罢了:“绿芽,你回去拿些茶吧,这里让其他人伺候着就行了。”
绿芽知道蒋良衣是生气了,即便再不喜欢陆扶笙,也不敢再多说。
陆扶笙跟在蒋良衣身侧,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蒋良衣,身材已经玲珑有致,甚至比同岁的女子还要好些,面容姣好,说话温和有礼。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阴毒的像是冰冷地洞里的毒蛇。
陆扶笙看着略显荒凉的周围,将心口的情绪小心的藏好。
白雪里的枯枝露出褐色的一截来,寒风丝毫不吝啬的吹着,偶尔听见吱呀一声,便见那被白雪压断的枯枝又落了一截下来埋进了雪里。
“咱们走这里吧,近些。”蒋良衣带着陆扶笙走到一条小道上笑道,发髻上的金簪子也随之摇动。
陆扶笙看了眼面前的小路,顿时明了,这条小路虽然通向梅花林,但是却要绕不少的路。
“好。”陆扶笙一口答应,跟着蒋良衣往前走,没走多远蒋良衣便哎呀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有身边的婆子扶着。
“姐姐没事吧。”陆扶笙看得清楚,蒋良衣面前的路平滑的很,根本不可能崴到脚。
蒋良衣面上带着几分痛苦,回头歉意的看着陆扶笙:“笙儿妹妹,我怕是不能与你一道再往前去了,不若你且先去看吧,等回头我再去。”
陆扶笙也不戳穿,只道:“姐姐现在都这般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去赏梅花。”
蒋良衣闻言,拉住陆扶笙的手轻叹一声。:“傻妹妹,现在是梅花正当赏的时候,错过了这会儿可就不行了,我这儿也是没福气。”
“要不,奴婢去替小姐采几支梅花来如何?”一旁的丫环迎春忙应道,说完还看了看陆扶笙:“只是,奴婢这眼光不太好,也怕捡着不好看的回头污了主子的眼。不若,陆小姐与奴婢一同过去,陆小姐一边赏花一边帮奴婢挑选几支好看的,如何?”
陆扶笙还来不及张嘴,蒋良衣便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见蒋良衣非要自己去,她便也不再多说:“既如此,那扶笙只好先替姐姐瞧瞧了。”
蒋良衣看着陆扶笙离开,脸上的笑容这才落下来,冷声问着旁人:“都安排好了吗?”
婆子严肃的点点头:“小姐放心,一切都在照着您的计划走。”
蒋良衣听罢,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往回走去,看着一旁婆子犹豫的模样,笑道:“你是不是也跟绿芽一般,不知我为何非要选陆扶笙这么个小丫头?”
“老奴愚钝。”婆子低下头。
蒋良衣轻笑一声:“你们一个个儿的,当真是不如红烛聪明的。陆扶笙的身份现在来说,既不算高,但也算不得低,明面儿上她是三品将军家的表小姐,如今也算是亲小姐一般,原来家底丰厚,她的嫁妆定然是不少的。而你要说她出了事,却不会真正有人来管,如今她年纪尚幼,为人聪明却没有心机,这样的人,不正是最好控制,也最有利用价值的么。”
婆子听罢,这才恍然:“还是小姐聪慧,老奴瞧着丫头模样甚好,若真是能为小姐所用,不失为一枚上等的棋子。”
蒋良衣嘴角勾起,看着这皑皑白雪,提步离开。
陆扶笙缓缓地往前走,任由迎春跟着,看着周围盖着青瓦的围墙,几支娇艳的梅花从围墙里伸出了枝丫来,灰色的墙点缀着鲜红的梅花,倒似一副颇有意境的画卷了。
“陆小姐,这边走。”迎春笑着给陆扶笙指路。
陆扶笙看着迎春明显指错的路,也不言明,跟着她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便走到了一处十分荒芜的地方。
“你是不是指错路了?”陆扶笙问道。
那迎春笑了笑:“小姐莫急,许是奴婢记错了道儿。不若小姐在这处等等,奴婢去找找路,很快就回来。”说完,迎春转身便跑了。
陆扶笙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勾起嘴角。
昨晚李青儒便告诉了她一直贪念着蒋良衣美貌的侯府世子蒋临安,也就是蒋良衣的表哥,已经偷偷上山来了。
蒋良衣去信给蒋临安,约他今日见面,如今这里,怕就是蒋良衣约着蒋临安见面的地方了,不过蒋临安来不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