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拂修惊呼道,呆愣又问了一句:“我这没有多余的床啊!”
玄无姬面色一抽,放下手中烤饼,从腰间抽出丝巾擦了擦嘴角,淡笑道:“我与李大人同睡一床便可!”
李拂修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白叶如忙是伸出一只手扶住她,轻声问候:“拂修姐姐,没事吧?”
李拂修忙是站稳,摇头道:“无事!无事!”
玄无姬擦完了手,站起身来,微仰头示意李拂修道:“本宫要洗漱就寝了!”
李拂修摸摸鼻子忙应道:“稍等片刻,我去端水!”转过身对着白叶如眨眨眼,示意她到后厨说话。
两人到了后厨,李拂修端着那洗面盆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下许久,呆呆问道:“我要不要用皂角再洗一遍?”
白叶如愣愣地“啊”了一句,讷讷道:“应是不用了吧?”
“不行!我先洗一遍吧!”李拂修自言自语便端起洗面盆用珍贵无比的皂角又擦洗了一遍,“应是干净了吧!”
白叶如一脸无语,喃喃道:“未来婆婆这般恐怖吗?”
“什么?”李拂修一脸茫然地问白叶如,“你说什么?”
“哦哦!我是问拂修姐姐叫我到后厨有何事?”白叶如忙是转移方才自己的话语。
“哦!你去阁楼上将我们那床新锦被翻出来!再让培风去晏府一趟,问问世子爷可是知晓公主来我们铺子了?问他有何打算?”李拂修一通话说完,又开始找崭新的巾布,进柴烧水,忙得焦头烂额!
白叶如不由左眼皮直跳,长滋公主真是太可怕了!她还从未见过拂修姐姐焦头烂额这幅样子!跑出去一看,长滋公主挺直腰背静静坐着,右眼皮也跳了起来,忙是摇摇头拉了培风去铺子外,让他敢去晏府一趟。
又到了阁楼上,找出那床新锦被,又捧出厚厚的棉花被芯,却是怎么都无法将被芯套进锦被内,不到一会儿,额间都是冷汗涔涔,怎么换个被子就这么难啊!
“我帮你吧!”卢青南无声无息就上了阁楼,伸手从白叶如手中接过被子,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那原本乱成一团的床铺瞬间就干净了。
“我怎么就这么笨啊!”白叶如趴在床榻上,双手捧脸哀声道:“是不是婆婆都这么恐怖?我看拂修姐姐这般冷静果敢之人都懵圈了,还是公主特别恐怖?”
“我母亲早亡,你别忧心了!”卢青南突然道。
白叶如一愣,看着卢青南忍俊不禁的模样,勾了勾嘴角点点头,起身准备往楼下而去,被卢青南拉住,奴奴眼:“楼下正忙着呢!”
这楼下确实是正忙着,长滋公主从未亲身洗漱过,刚洗了个脸,便是沾湿了袖口和领口,发髻上甚至还挂着莹莹水珠。
李拂修觉着手腕脖子一冷,轻咳一声温声道:“公主,拂修帮你擦吧!”
玄无姬一听此言,微微一愣,吃惊抬眼看李拂修,见她笑眼接过手中巾布,面色温和,双手轻柔,替自己细细擦过额间眉眼下巴脖子,然后是手间的每一寸肌肤。
她曾言的什么出身乡野、不识礼数之言俱是仿佛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一时觉着双颊火辣辣地热了,她真是羞愧至极。
“你自小便是什么都自己做?”玄无姬轻声问道。
李拂修一愣,笑着点点头,“是!下官自小什么都亲身做!”
“朝流那个臭小子什么都不会,还从未替我擦过脸!”玄无姬闷闷低头呢喃了一句。
李拂修忍住笑意,抬眼开怀乐道:“那我今日算替他做了!”
这话一出口,李拂修顿时眉眼狂跳,完了,口不择言了!偷偷抬眼看玄无姬,却见她嘴角一勾富又端平,低声道:“多教教他!”
李拂修双眼一瞪,她这是听错了?
“母亲看来极是喜爱这草鞋铺子了?”虞朝流方才站在铺外听着两人话语一番,竟是觉着自己急火攻心赶过来真是大题小怪了,两人相处异常和谐!
心中古怪想着:擦脸擦脖子,拂修都未曾替他擦过,母亲竟是先得了?尤其是听到那一句“多教教他”时真是哭笑不得!为了自己下半辈子忙是站出身来打断他们!
“比你那好多了!三言两语竟是将我直接赶出来了,世子爷好大架子啊!”玄无姬无声瞥了一眼虞朝流,冷刀子“刷刷”就飞了过去!
李拂修一惊,原来是先去了晏府,与虞朝流发生了口角,所以气愤难平来了她铺子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