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假惺惺装作不认识我了啊!”李拂修冲他背影喊,“可是觉得生死之后倍加珍惜我了?”
虞朝流已经快步走出了屋子,李拂修靠在床沿上笑得一脸欢喜,低声道:“口是心非!”
继而又是开始思索着破局所在,鹿邑将她和白叶如劫持藏在山门居中,更是想将她钉死在棺材里,唯一的见证人便只有郑威,可他疯了,他的话又怎么有人信?
她和白叶如是受害者,可是若只有她们的证词,便是指控鹿邑可会有人信?鹿邑扬名前阴,一直行善救施、持枪扶弱,若是草率将鹿邑抓捕归案可是会引起众怒?
碧草嫂子证词只是旁证,且碧草哥哥是个无赖,民众对他们的证词又会有几分信服?便是真找到碧草尸首,已是过去三年,尸首状况如何呢?只怕是已经腐烂了,还能验出死因吗?
“公子!”培风叫唤着便跑了进来,急急道:“鹿邑正准备备马车离开前阴!”
李拂修吓了一跳,惊道:“这都半夜了,你怎么还没睡?”
“那鹿邑斗胆竟敢害公子,我绝不会放过他!”培风拔剑气愤道,继而“呸”了一声,唾弃道:“我守在那鹿府门口盯着,果然那贼人心虚准备趁夜溜走了!公子,我可要去抓他回来?”
“自然啊!他若跑出了前阴,我还怎么将他绳之于法!”李拂修急道,忙是要翻身下床。
“你难道自己还要去追?”虞朝流的一道喝声立马吓住了李拂修,继而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又是将李拂修吓得又乖乖盖上了被子。
“卢青南已经去追了!”虞朝流瞥了一眼多事的培风,吓得他脖子一冷便缩了起来,迟疑道:“那我可要去帮帮卢兄?”
“随你!”虞朝流淡然回他,培风前脚刚准备出去,虞朝流一句话又是飞了过来,“反正你去没什么用!”
噎得培风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又是气愤又是尴尬。
“好了!卢兄若是已经追去了,那鹿邑定是出不了前阴,培风你便是看看吧,趁机偷学点苍合派绝招回来!”李拂修对着培风眨眨眼,向他挥挥手,省得他又被虞朝流怼死。
培风瞪瞪虞朝流便跑出屋外。
李拂修叹息一声,抱怨他:“你干嘛老是欺负培风啊!”
“无聊!”
李拂修:“……”心中真是觉着他无聊死了,继而忧愁道:“鹿邑若是再溜走怎么办?我们也困不了他一辈子啊!”
“估计卢青南会好好教训他,十天半个月他是起不了身了。”虞朝流冷冷一笑。
“免得夜长梦多出事端,我想到办法怎么将他捉拿归案了!”李拂修同样冷冷一笑,对着虞朝流侧耳轻语。
话说培风追着去看卢青南怎么将鹿邑赶回来,却未想到卢青南已经持剑回来了,忙是追上去问:“追回来了?”
“嗯!”卢青南轻点头。
原来卢青南得了培风的消息,知晓鹿邑正在备车离开前阴,来不及等培风去告知李拂修,便是追着那马车跟了出去,出了前阴县城至外郊。
李拂修飞身上前,越过重重贴身护卫,一脚踏在马车顶上,发出一身“咚”地重响,拔出长剑划过白雪,留下一道剑痕,直接落在了马车队前。
前队骑马的护卫只得猝然刹马止步,“什么人?”
“我很少用剑,并不是我不会用剑,只是剑出鞘、不出血又有何意思?不知道今日我这把废剑可是想尝血了,这么跃跃欲试!”卢青南继而举起长剑,手指从上而下滑过,剑身在白雪映射下发出一道寒光,反射在那马前护卫上。
这半夜郊外,突现一人说着要杀人放血的话,怎么听都是有些瘆人,那前排的护卫听着便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是卢少侠!”鹿邑掀开马车帘子走了出来,手中同样提着一把长剑,“我鹿某也会些剑术,恒久不练,怕是生疏了!但是今日我急着要走,得罪了!”
鹿邑话音刚落就持剑飞身向卢青南而去,他剑术快绝、招式多遍,手中长剑如飞花扫叶般伶俐向前攻去,看着卢青南身子不断后退,更是嘴角衔了一丝冷笑,“便只是如此而已!”
卢青南猛然后脚落定,身子一站定,左手两指一夹便猝然夹住了鹿邑的剑,右手长剑一剑刺入了鹿邑的肩胛骨,“刺啦”一挑就疼得鹿邑右手长剑猛然落地。
“你是谁?怎会这么容易就接住我的剑?”鹿邑捂住伤口惊道。
“我只是告诉你,若你再敢踏出前阴一步,我便刺你一剑,若是刺成一个血窟窿,我倒是很解气!”卢青南冷冷一语言罢,将手中长剑插入雪中,闭上双眼冷然站定,那血水瞬间染红了那片剑指之雪。